距离太近。
女孩子的反应,楚河很快察觉了。
他其实也很少和女生靠这么近,近到他一抬眸,便能看到小姑娘绯红的耳尖和鬓角细小的绒毛,她身姿纤瘦,因为他靠近的动作变得紧绷绷,呼吸微微粗重,局促到极致。
又纯又乖,让他想逗逗……
逗女孩这种事,楚河在青春期的时候都没有做过。可这一天着实有点中邪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用那样亲近的姿态,帮着苏茉输好了密码,并且成功地看到女孩子整张脸都烧得通红。
苏茉握着手机,仰头看他,磕磕绊绊地说:“谢……谢谢您。”
“是不是太热了?”
楚河一笑,抬下巴指指窗户的方向,神态自若地说,“你脸很红。要觉得热,晚上可以开着窗。不过你要不关门的话就不用开了,客厅里的大空调晚上不关,制冷效果不错。”
“哦。”
苏茉其实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那句“你脸很红,”晕乎乎地应了一声。
“我在写文,有事的话叫楚溪,叫我也行。”
“嗯。”
简短地交谈之后,楚河终于收了声音,转身回了书房。
待他一走,那种无形压迫的感觉便渐渐散去,苏茉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转个身往房里走,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去摸脸。
真的很烫……
她有点失神,又想起他说话时候呼吸喷在自己脸上脖颈上的感觉,那么痒,细细密密的,好像针扎,不疼,却让人很难受。呼吸也困难,像突然水分不足的鱼。
最终,她将这些不寻常的感觉归咎于两人不熟,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将微微波动的心绪压制着让平缓,九点多的时候,她接到了来自苏洋的语音电话,得知她已经搬了地方,苏洋叮咛了几句,倒没有特地过来看。
跑了一整天,苏茉也着实累,准备睡觉的时候,感觉到身上黏腻腻,便抱着睡裙去公卫里洗了一个澡。
楚溪蜷在沙发上玩手游,见她洗完澡出来,好心地提醒说:“客厅这大空调晚上都不关的,你睡觉也别关门哈,会睡得舒服些。”
“嗯,你明天不上课吗?还不睡?”
应了一声,苏茉问道。
楚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才十点多,早着呢,我再玩会儿,你困的话先去睡吧,晚安。”
“晚安。”
苏茉抬步欲走,突然才想起点事情,停下步子又说,“你一般什么时候做作业,要复习的课本带来了吗?我明天看看。”
楚溪:“……”
想到先前自己和楚河商量着给她抵房租的借口,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面上却不显,继续笑,“那就以后周一到周五吧,我回来做作业的话,你帮我看题目。”
“好。”
闻言,苏茉松口气笑笑,“这样就最好了,我周六、周末两天还能做点其他兼职。”
“啊?!”
楚溪瞪大眼睛,“不是吧你?”
算上帮她辅导暑假作业,这人已经打了三份工了,还找其他?所有时间都要排得满满当当才罢休吗?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目送苏茉去了房间,楚溪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跑到书房里,直挺挺地站在楚河边上问:“哥哥哥,问你个话……”
楚河正码字,被她突然闯入搅了思绪,侧头看过去的时候脸色带着一层无奈,沉着声音,“嗯?”
“那啥,我应该不算懒吧?”
楚河挑眉,“到底想说什么?”
“就苏茉呀。”
楚溪神情复杂地咂咂嘴,压低声音道,“她还准备周六周末再找一个兼职,我天,算上辅导我做题,身兼四职了要,让我觉得我一无是处了。”
“……”
楚河审视了她几秒,没好气道,“没事了早点去睡,要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就好好学,省了明年这时候坐家里哭。”
“呃。”
楚溪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耳听房门被重新关上,楚河抬手又覆上了键盘,写写删删好一会儿,突然觉得烦,最终停了下来。
目光不经意的一瞥,落在了一盆仙人掌上。
自从移栽之后,仙人掌就挪了地方,放在了他的书桌上。此刻目光定住,他才意识到,引起自己烦躁的,是什么了。
这种感觉其实很新奇……
从小到大,他没有对哪个女生产生过兴趣,或者说,感情。大学之前是因为父亲的身份比较特殊,学校里老师对他关照太过,他打心眼里抗拒,却没办法改变那种现状,还承受着许多莫名其妙的压力和期许,一路走来,没有心情去想什么男欢女爱、儿女情长。
大学的时候,他一意孤行地选择了自己喜爱的专业,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看书,也从没想过去谈恋爱。
他们学校是文科院校,女生其实占了绝大比例,追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胆子大一点的上课就凑到他边上要电话,放学了会主动约饭;胆子小一些的也会拐弯抹角地问一些考试题目拉近距离;也有那种偏浪漫的女孩儿,织了好看的围巾,拜托他舍友转交。
有时候他会觉得,他好像天生反骨。
当然,他不是那种为了引起旁人注意就刻意胡混度日,偏要和家长反着来的熊孩子。相反地,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对自己有所要求,这自我要求一开始和父母的期许都在一个方向,所以皆大欢喜。可当他可以做主的时候,他安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