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泥浦的人又来了!”
吴大海站在船头,听得身边卞平指着那边叫道,他哼了一声,斜睨了卞平一眼。
卞平涎着脸,凑将上来:“吴大兄,你没看到么,青泥浦的人又来了。”
“那又如何,这几个月来,他们来了没有十趟也有八趟。”吴大海没有回应,旁边的吴大蛟却懒洋洋地道:“骗子,你想说什么,就实话实说,休要在这里卖弄!”
骗子乃是卞平的绰号,他嘿嘿笑了笑,看了看左右,然后悄声道:“吴大兄,我又拉了三个,你觉得人手够了么?”
“可靠么,你记着,宁可人手不够,也不能寻些不可靠的家伙……我们吃这些叛贼的苦头已经够多了。”
“可靠,可靠,都与某一般,乃是莱州的渔夫,若有这般船,大伙都愿意去跑商,谁乐意在这边供人支使,才赚那么一点点苦哈哈的钱!”卞平压着声音:“都只等着吴大兄一声令下呢,大兄,大伙都心急啊,若是长久拖下去,只难免有一两个起二心的人!”
吴大海点点头:“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络上了旧日兄弟,等他们到了便可以发动。”
“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你莫急,只这两艘船哪成,咱们还要更大的船,还要更多的宝物……你没听那狗官说么,下一批要运的,便是船工,能造更大船的船工。上回我们输给官兵,无非是官兵有三层楼高的战船,我们没有,这回能劫了他的船工,咱们也有三层楼的战船!”吴大海厉声道:“到时,便能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是,是,大兄你最讲义气。”
他们说话之间,船驶出了旅顺口。
“还是吴大兄足智多谋。”卞平挑起拇指,狠狠地赞了一下。
“那狗官倒也精明,咱们的人一个个打乱着用,若非如此,一船人早就全是咱们的了。”吴大蛟在旁边道。
他们几兄弟也被打乱,如今吴大海虽然升任一船之副,但五兄弟却只有他们二人在这艘船上,别的几个都被苏粗腿支使着。
“小心,上帆,吃满风,莫要拉下太远。”那边叶挺的声音传了来。
船乘风破浪,渐渐远离了旅顺。那边驶入旅顺口的船上,钳牟丁羡慕地看着这远去的白帆,又看了看自己的帆桨两用船,叹了口气:“大唐不愧是上国,就是制器一道,也远在我们这蛮荒之上。”
就算他们的船慢,但也在旅顺靠上了岸,船上载着的竟然是些妇人女子,被驱赶下来后,她们或小声哭泣,或双目茫然。钳牟丁见这模样,心里顿时不喜,怎么能以这副面貌去见叶参军!
他站到一个木桶之上,厉声训喝起来。
“钳牟丁又来了啊。”码头上的叶安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
从叶畅初登旅顺至今,已经足足四个月过去了,码头早已经建成,高竖着的龙门钓成了这座新镇的标志。镇上建起的简易房如今都被拆了一小半,取而代之的乃是砖瓦大房。不过如今砖尚不足,故此仍然是那种集体宿舍模式,一间大屋一座大炕,上面睡着二十个人。据说今年冬日便只能如此过,但待来年,就会好些。
“那些娘儿们是怎么回事?”贺老三凑到他身边问道。
民兵们的时间分为三份,三分之一耕作,三分之一军训,还有三分之一在旅顺这边帮工。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这些民兵练出些模样来了,贺老三今日便轮到在旅顺帮助建新的屋子。
“这不是给大伙去火嘛。”叶安嘿嘿笑道:“每日里不都说看着头老母猪都想上前拱一拱?”
“什么?”贺老三顿时止住手。
“咱们郎君有令,凡能算到一百以内加减者,能识得两百个字者,便有奇赏。”叶安呶了一下嘴:“这些便是赏赐。”
“什么什么什么?”这下子不仅贺老三,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
“也就是说,你们能表现得好些,便可以说上一门媳妇了!”叶安哈哈大笑。
因为某种原因,旅顺阳盛阴衰甚为严重,前后加起来,如今旅顺有七千余人,但是女子总共却只有二千不足,孩童更是只有百余人,这种情形,明显是不正常的。
从大唐收购女奴运来比较困难,而且叶畅也无此心,他把目光投向了辽东诸部。诸部中有的是女子,只要他愿意拿东西去换,,故此叶畅便通过青泥浦,买了一批各部女子来。
这第一批才三十余人,肯定是不够分的,叶畅便又想到一计:令新老民兵凡是无妻者进行考试,识得两百个汉子、能算一百以内加减,方能有挑选媳妇的资格。
听完前后因果,贺老三顿足:“早知如此,我便该好生学的!”
“哈哈,每夜上课,你必是睡的,此次你就只能干看着!”
“不过娶了媳妇……也在这大炕上?”有人转起了歪念头:“这可不就是大炕同眠么……蒋二哥,你学得最好,此次必有你的,到时你媳妇可要借兄弟一用。”
“滚,不想死的话你就再说疯话试试!”
“哈哈……”
众人都大笑,叶安摇了摇头:“胡说八道,到时会有女营,这些娘儿们都先在女营当中,若是成了亲,每至休沐,便可以还是兄弟们呆在一起。待来年屋子多了,才会考虑各家屋子。”
“我如今攒下不少钱,我能自己建个屋子。”那边蒋二吭噗吭噗地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叶安摇了摇头:“那如何能行,若个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