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风吹了进来,让本来闷热的店铺隐隐有了爽意。
朱重的脸色通红,好像是他过激动了,大家一语未发,都在等朱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许久之后,朱重这从开口,道:“那个男人的声音我是听过的,而且就在那些绑匪之中。”
朱重停顿了这么久,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他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花郎和温梦等人却是立马就明白了的。
那些强盗抢了雅子,后来朱重在街上看到了雅子和那个强盗,而且他们还很开心,如果你以为雅子变了心性那就错了,因为朱重的话有一个前提,那便是那个男子很英俊。
虽说强盗也有可能英俊,可像雅子这样的人会屈服于那些强盗吗?
那么这件事情就很明了了,这一切都不过是雅子与别人演的戏罢了,雅子利用朱重逃出了只谈风月坊,可后来为了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演了一出戏,而当这出戏唱罢之后,朱重成为了唯一的受伤者。
从现如今的情况来看,当时的朱重并没有冲出去,也许在雅子和那个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的时候,那条繁华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的背影,也许当时夕阳正好照下来,投着不长不短的影子。
朱重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过来,不过他却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花郎一番沉思后,问道:“从那以后,你便再没有见过雅子?”
“没有,那件事情我藏在了心里,什么人都没有说,当我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别人问我的腿是怎么回事,我也只是随便糊弄了过去。”
花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跟雅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并不多,只记得他好像是个书生,在他们那个地方是个大族,家里应该颇有势力。”
想要从朱重口中问出更多有关雅子的事情恐怕是不能了,花郎想了想,问道:“介不介意说一说你的身世?”其实,从第一眼见到朱重开始,花郎就觉得这个朱重身世必定很沉重,所以他一直暗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提这件事情,可越是这样告诫自己,花郎就越想知道朱重的身世,哪怕这身世真的沉重无比。
朱重已经说了很多话了,所以他不介意再多说几句,哪怕他说的这几句与他的身世有关。
“其实我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幼时被人拐卖到长安城,后来被人收做学徒帮忙榨油,后来师傅死后我就继承了这榨油的店铺,就这么多。”
朱重的身世其实必定是充满艰辛的,只是这艰辛要朱重自己说出来,难免有些难为他了,而他不说,此时的花郎他们已经能够猜测一二了。
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花郎起身告辞,他们离开朱重的店铺的时候,夕阳已尽,而当他们向前走的时候,后面传来吱呀的关门声。
在那扇门关上之后,一个心早已千疮百孔的男人要独自去舔舐自己的伤口吧?
花郎微微顿了顿脚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回去的途中,温梦一语不发,这倒是很少见的情况,不过大家也都能够理解,温梦听了这样一个虐心的故事,她自然是无心再管命案事情的,她甚至会觉得,凶手杀了那个雅子,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温梦不语,阴无措却突然开口道:“这个朱重定然很恨雅子,不知他会不会是杀死雅子的凶手?他的身材虽高,腿也残废了,可只要他忍一忍剧痛,杀个人后连忙逃跑,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阴无措刚说完,花婉儿立马冷言道:“那个朱重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能说他是凶手呢?”
阴无措对于花婉儿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可这次却摇摇头,道:“一个人是不是凶手,跟他可怜不可怜是一点关系没有的,就算那朱重可怜,可也不能排除他不是凶手啊?”
阴无措的话很有道理,所以一直以来跟阴无措议论话题都占上风的花婉儿这次出奇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花郎却只浅浅一笑:“如今我们掌握的线索并不是很多,有很多事情现在说不得,说了也是无用,等一等李景安的消息吧。”
李景安派出去的人一直都在寻找与程俊才和雅子有关的消息,如今已经过去两三天了,应该有消息了,只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大家不想再跑一趟府衙了。
街上的行人渐少,温度高的出奇,傍晚过后的蝉鸣更是叫的疯狂,花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无名的烦躁来。
夜里下了一场雨,不过并不是很大,不过雷声却是不小,次日大家起床之后,地面很干,仿佛这雨从来都没有下过,庭院里的木叶多有凋零,花郎不由得长叹,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衙役来请,说他们调查到了程俊才的消息。
大家来到府衙之后,已经热的有些汗流浃背,而这个时候,李景安先不言调查到的线索,而是先命人切了西瓜给大家吃,大家这番解渴后,才命衙役将调查到的线索说一遍。
衙役也是吃了西瓜的,所以此时脸上颇有得意之色,道:“我们打听到,这程俊才老家在兰溪县,是个私生子,他父亲姓程名名,不过早在几年前已经死了,她母亲正是雅子,而因为她母亲的身份,程俊才从来都不被承认是程家的人,他父亲程名之前对他们母子两人倒是很好,可是后来这程名留恋上了其他女子,便渐渐疏远了他们母子两人,后来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