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小民,为了很少的钱财都有可能杀人。
死者的老伴痛哭流涕,随后继续说道:“他要悔婚,将五贯钱给他也沒什么,可他却不能这般败坏我女儿的名节啊,我女儿还未出嫁,他这样一说,以后谁还敢娶我女儿。”
老者气愤难当,继续说道:“他來我家说过好些次了,我当时把话说的也很清楚,退婚就退婚,可他必须帮我女儿恢复名节,可谁曾想,他竟然趁老汉我不在,把我的婆娘给杀了,这……这天杀的畜生。”
至此,该了解的花郎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童卓,道:“立刻派人,全城搜捕周景,在这临西城内,想抓住他应该不难吧。”
童卓不知道难不难,可不管难不难,他必须立马派人去搜查。
而这样吩咐下去之后,花郎才继续询问:“那名周景给的五贯钱可还在。”
老者叹息一声,道:“花公子,那五贯钱虽说是周景送來的,可我们为了自己的女儿,自然不会亏待他,那五贯钱被我们夫妻两人买成了嫁妆,想着他们两人成亲的时候送给他们的,我们那里会贪他那五贯钱。”
世间父母,很多不都是如此嘛。
花郎微微颔首,问道:“令嫒可在家。”
老者摇摇头:“因为周景不时來家里闹,我那二女儿小娥很是不耐,几天前已经借住在她姐姐家里了,她姐姐就在临西城东,哎呀,不好,那天杀的该不会杀了我婆娘又去杀我女儿吧。”
老者说着,脸上顿时露出惊慌的神色來,童卓也觉得极其有这种可能,于是连忙派人去老者的大女儿家看看,直到衙役走后,老者这才神情微安。
在死者家一番安慰之后,花郎和童卓等人回到了衙门,回衙门的时候,花郎对那童卓说道:“死者的女儿小娥与人是否私通,还劳烦童大人去调查一下,若是可以,不妨将周景的家人和小娥都带到衙门來审问一下,兴许从他们身上,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
童卓连连领命而去。
天微黑的时候,衙役们赶了回來,他们把整个临西城都找遍了,可是并沒有找到周景,而那周景,也沒有去死者大女儿家行凶。
衙役们禀报完之后,将小娥叫了來,而周景的母亲也带了來,不过却将他们两人分开了,花郎和童卓他们先见的小娥。
小娥是个身材有些胖的女子,长的并不算好看,而且鼻头还有雀斑,这样的女子只能用普通來形容,此时的她在哭泣,在得知周景杀了自己母亲之后,她便一直哭泣从未停过。
童卓望了她一眼,随后问道:“那周景说你与其他男人私通,可有此事。”
本來哭泣的小娥突然高呼冤枉,道:“沒有,大人明察,民妇可是从來沒有做过那种事情的,是那个周景,他听信别人谣言,这才跟民妇闹的,结果把民妇的名声全给毁了。”
“你与那周景的关系并不好。”童卓继续问道,而若是在其他地方,童卓就不会这么问了,可另行城却不同,这个地方虽说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个地方的说亲一般情况下男女双方都是要见面的,这里的风气开化,不比其他地方规矩多。
小娥哭哭啼啼的,说道:“一开始,我们两人的关系挺好的,那周景摸样长的还可以,就是家里太穷沒钱,不过我也不嫌弃他沒钱,所以一开始我们两人的关系真是沒的说,可自从有关我的谣言起之后,他便突然对我來了个大转变,这样的男人,真是……”小二说着说着,便后悔起來,她觉得自己真不该同意这门婚事的,结果现在弄的,母亲被杀,自己名节毁、。
其实在这种地方,就算她长的不好看,可想娶她的男人多了,这个地方女人少嘛。
可现在后悔,已然沒有什么用了。
对小娥问完之后,花郎让她回去了,而他回去之后,花郎这才将周景的母亲给叫來,周景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如今已经五十多岁,面色很是憔悴,想來得知自己的儿子杀了人,她的心里也是极其不好受的。
花郎望了她一眼,问道:“你可知你儿子现如今在何处。”
老妇人摇摇头:“不……不知道,大人,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那么懦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杀人呢……”
这样一个老人,花郎本不想打击她的,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有可能就是事实,不说也是不行的,所以这个时候,花郎冷冷道:“可是你儿子却不见了踪影,那小娥的母亲有沒有什么仇人,除了你儿子为了那五贯钱会杀她,还有什么人会去杀他呢。”
老妇人一时无语,许久之后,这才开口道:“那五贯钱……是我们娘俩全部的家当,而且很大一部分还是我们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來的,我们家穷,儿子二十多了还沒有娶上媳妇,那五贯钱对我们家來说意义重大,可……可小娥的母亲却不肯归还,这……”
自古以來,贫苦的人家想要娶上媳妇都是很难的,沒有聘礼,谁家肯把女儿嫁过來呢,那五贯钱对周景母子两人來说,可能真的是他们的所有了,为了他们的所有,他周景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呢。
想到这里,花郎眉头微凝,一个人把钱看的太重要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这会让人看不开很多事情。
而引起周景看不开的,是小娥与其他男人有染,这件事情先不说是不是真实的,这个消息是何人传给周景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