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淮南城外酷热依旧。
小小的山坡上青翠的很,花郎眼神中有一股坚毅,他望着远处的天空,突然长叹了一声,随后问道:“黑侯张墨什么时候來。”
大家已经等黑侯张墨有半个时辰了,可却仍旧不见他的踪影。
而如果黑侯张墨聪明的话,他应该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是躲着不见,亦或者姗姗來迟,都是不明智的举动,他越是如此,就越发的让人觉得可疑。
而就在花郎问出这个问題之后,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來,道:“花公子,那黑侯快到了,据探子來报,说已经出了淮南城,正向这里赶來呢。”
听得黑侯张墨已经出了城,花郎这才微微点头,他若再不來,花郎已经准备带人上门了。
不多时,黑侯张墨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來,他的摸样有些着急,走的很快,当他來到命案现场之后,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随后摇摇头:“这个不是张安。”
听到黑侯张墨的这句话之后,花郎不由得一愣,道:“不是张安。”
黑侯张墨点点头:“沒错,不是张安,张安是我以前的管家,我不可能认错的,他不是张安。”这个时候,黑侯张墨后面的几个人也都跟着附和,花郎微微凝眉,他本以为黑侯张墨会说死者就是张安的,毕竟张安死了,这黑侯张墨也就少了不少麻烦,可如今黑侯张墨竟然说死的这个人并不是张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郎看了一眼黑侯张墨,此时的黑侯张墨叹息了一声,然后摇摇头,好像觉得这个黑侯张墨也认为这个人不是张安而惋惜,可是花郎是何许人,他又怎么可能被黑侯张墨的几声叹息给骗到,他觉得这个死的人就是张安,而黑侯张墨说他不是张安,这样一來,花郎他们必定去找那个真的长安,可真的张安就是躺在地上的这具尸体,他们无论如何是找不到那个张安的,如此一來,黑侯张墨只怕更加的安全。
当然,事情也有可能是这样的,地上的尸体就是张安的,黑侯张墨也知道这点,可他也知道花郎是多疑的,因此当他说尸体不是张安的时候,花郎必定认为尸体是张安的,这样一來,张安死了,他黑侯张墨照样是清白的,因为沒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花郎将这些事情很是仔细的想了一遍,而想完之后,随即淡淡一笑,无论黑侯张墨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温风那边有了消息,死者是谁,倒完全可以确定了。
如今已经见到了黑侯张墨,而且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花郎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微一挥手后,便独自一人向淮南城走去,司马光欲言又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花郎的背影渐渐消失之后,黑侯张墨这才向司马光走來,笑道:“司马大人对这件命案怎么看。”
黑侯张墨眼神中有一种威胁,一种说错了话就让你死的威胁,可惜,他的这种威胁用在司马光身上是错了的,司马光毕竟是读书人,读书人的那种傲气是与生俱來的,本來他还不想招惹黑侯张墨,可当黑侯张墨用那种眼神看了一眼自己后,他便突然下定了决心,仿佛他犹豫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等黑侯张墨的一个眼神。
司马光淡然一笑,随后说道:“从目前的情况來看,不管死者是谁,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侯爷好自为之,马如龙的命案,以及小玉姑娘的命案,只怕侯爷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听到司马光说出这样一句话,黑侯张墨微微一愣,他以为司马光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不然命案发生了这么久,司马光怎么沒有问过他一次,每次去问他的都是花郎,可花郎并不代表官府啊。
这个黑侯张墨认为已经是自己的司马光,这才却让他有些难堪,而且有些紧张害怕,当然,还有着一丝惊讶,惊讶司马光的转变。
司马光真的转变了,当然,他改变的并不是自己对贵族的看法,而是他想无愧于心,不管怎样,小玉的死,是必须水落石出的,无论凶手是谁,他都不会让凶手好过。
司马光说出那些话之后,向黑侯张墨微一拱手,随后便直接向淮南城走去,或者说,他想赶上花郎,问一问接下來该怎么办,可是当他进入淮南城的时候,花郎已经不知去向了。
不过,虽然找不到花郎,可这并不影响司马光的热忱,所以他回到府衙之后,立马开始布局,比如说调查张安,调查那天到惊石马场租马车的人如此等等,虽然沒有花郎的指导,他的调查很多显得是无用的,可至少他投入了进去。
花郎回到花府的时候天色已晚,而他刚进家,阴无错便迎了上來,说江湖朋友打听到了一件很重要的消息,花郎一听,连忙说道:“走。”
两人进得客厅,那名江湖朋友连忙起身道:“花公子。”
花郎点点头:“请坐,不知朋友都调查到了什么。”
“是这样的,花公子让我们调查黑侯张墨最近的举动,可是我们并沒有调查出什么特别的事情來,不过撞死小玉的那辆马车那天去了什么地方,却被我们给打听出來了。”
这个消息当真是很重要的,花郎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连忙问道:“哦,那辆马车去了什么地方。”
“那辆马车在撞死人之后,并未多停,直接便出了城,他们出了城后,将马车驶进了淮南城郊外的一处山庄内,山庄我们已经打听过了,是黑侯张墨的产业,当时那辆马车在山庄待了大概又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