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我不能接受这门婚事,不能嫁给甄祥景,希望甄家能退出。”

“为什么不能嫁?你也嫌弃景儿是个残废?”甄太傅故意问。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他这个孙儿,就算身体健全,没得这个侏儒病,那也是配不上永乐的。

“非也,是我不想耽误祥景,我已经是个笑柄,他若娶我,两个人未免也太可怜了,他还小,是个好孩子,不能毁在我手上。”

“你见过景儿吗?”太傅好奇道。

“没有,但我知道他,他最像您,爱读书,本性纯良。”

甄太傅叹了一口气,几个孙儿里面,他确实最喜欢甄祥景,八岁前他还是天都有名的神童,八岁那年生了场怪病就成了如今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痛。

“知道了,这事我本来也不知情,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说,你就当没发生过。”

其实太傅知道永乐不想要大可直接驳回或使各样计谋叫人知难而退,她向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她。

私下来找他,要甄家主动反悔,实则是心里还念着他这个老师,不想给甄家难堪,宁愿自己再背一次被弃婚的丑名。

“多谢老师,那学生告辞。”

太傅摸了一把胡子,瞪道,“既然来了,不陪老师下盘棋?”

“这棋艺我荒废久了,生疏得很,但老师帮我大忙,您有雅兴,我自当奉陪。”

太傅身旁老仆布上棋盘,永乐一直待到日落西斜才走,中途和太傅又是唇枪舌战。

出了甄府别院,永乐说,“上次见小皇叔让我弹琴,这次见老师让我下棋,一边下棋还要一边挖苦我,这些都是什么人呐。”

红缨掩嘴笑,“谁让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不过公主,您怎么知道太傅是不知情的?那这亲是谁求的啊?”

“老师如今是避世隐居的状态,甄家那档子事,他早就不管了,怎么可能知道。祥景的生母和嫡祖母去得早,如今甄家管事的是甄侍郎后娶的续弦,这位大夫人是梁蕙容的堂外甥女,我见过两次,表面装的温婉大方,实际是个小心眼,笑里藏刀,也不知道梁家都是怎么教女儿的,这次的事应该是她和太后勾结的。”

“她这么坏,您怎么不告诉太傅,让太傅整治家里?”红缨问。

“这就坏了?不止”

永乐之前让浮生帮她查了一些事,怀疑八年前甄祥景得的那场怪病不是意外,不过时隔太久,没有证据,所以她谁都没说。

她踏上马车,又回头看了一眼别院,“本来没事我也不想来烦他老人家,太傅一日是我的老师,一辈子都是我的老师,他心里有一片净土,我想护着。有些事,不要教他知道的好。”

太傅府退出的第二天,兵部侍郎的儿子也撞了邪,听说被人发现的时候口吐白沫,身上多处受伤,醒来后人都变得疯疯癫癫,姨娘在家里哭天抢地的,想到人人说长公主邪门,谁和她说亲谁倒霉,悔不当初猪油蒙心。

现在只剩下右相夫人的弟弟,他看了孙二郎的前车之鉴,不免对长公主心生恐惧,这几日都不敢出门,更不敢去逛青楼,生怕遇到长公主被打得半死。

但他又爱面子,想取消又不想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恰逢昔日好友谢晋登门拜访,他心中一计较,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死活让姐姐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驸马?谢晋爱当就让他去当吧!


状态提示:11.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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