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厚不怕疼的来,其实根本没事。

不过看定北王如此紧张,太医想到上次两个同僚从公主府回去,也说将军对公主格外关心,实在引人遐思。

太医指了一下平安,“像这位,伤筋动骨的才不好治,没有半年都完全好不了,公主这伤,照料好了,疤都不会留,王爷放心。”

少年这伤,好像就是他打的,任肃清轻咳一声,谢过太医后进屋,永乐也刚醒,吐着舌头又在喝药。

“刚病完又伤,这才开年,我就要把一年份的药喝完了。”永乐把空碗递给绿绡。

她还会开玩笑,看来确实是没什么了,任肃清上前,“伤口还疼吗?”

永乐看到任肃清就皱了皱小鼻子,“你说呢,疼啊,疼死了,问这做什么,你能替我疼吗?”

红缨在任肃清身后偷笑,公主之前麻药药效还没退,虽然刚刚上过药,但醒过来时才跟她们说没那么疼。

平安看到红缨偷笑,也没有作声,只是目光在燕永乐和任肃清身上走了个来回。

其实听她语气就知道没那么疼了,但任肃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忙走到床边,“我我也想。”手足无措的样子颇为可爱。

永乐气绝,其实她知道不关任肃清的事,但每次这种生病受伤委屈的时候,就是想欺负他。

“你是不是想帮我做点什么?”她眨眨眼。

任肃清点头。

“绿绡她们不准我喝酒,我要吃甜的,知味斋,你明早送过来,我为你挡了一剑,这个腿你总要帮我跑吧。”

平安听瞳孔一缩。

任肃清张张嘴,呆呆道:“其实那一剑,我躲得过去。”

“你!”她手指任肃清,又甩下,“那你是说我这一剑白挨了咯,哎哟,好痛。”永乐扶着肩膀。

“你别乱动,我这就去。”

其实永乐就算没受这个伤,想吃什么任肃清也照样会去买的。

任肃清走后,红缨又为将军打抱不平了,“公主您怎么能让将军去啊,那知味斋离皇宫好远呢,位置也不好找,将军对天都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会迷路的。”

“什么将军,是王爷。”永乐指正道,“再说,他一个行军打仗的人,你还怕他方向感不好吗?有一晚上的时间给他熟悉地形呢,别担心他了,你心疼心疼你的公主我吧。”

不过永乐叫任肃清去不叫平安去是有原因的,平安无官无职,还是个逃犯,要是出了宫就进不来了。任肃清不同,他是炙手可热的定北王。

永乐让绿绡红缨去外间守着,把平安唤到跟前,“你刚刚明明可以趁乱借机杀我,可以不用配合任肃清救我,为什么?”

“我的仇我自己会报,要杀你也自有我的法子,无需借他人之便。”

他取下面具,正好露出一边眼睛,冷若冰霜,“而且我再说一遍,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那现在呢,他在这里不是也可以动手吗?她把绿绡红缨遣到外间是一个试探,而平安没有趁这个机会动手。

她正想着,又听平安说,“所以以后再碰到这种危险的时候,请你多少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燕长安身边的人比你多得多。”

“呵呵呀疼疼疼,这次是真疼。”她本来想笑,无意间扯痛了伤口,龇牙咧嘴。

平安嘴角抽动了一下,起身,又说道,“刚刚那个谁才让你不要乱动。”

“我为何要听他的?”永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下,“诶,那个谁?他叫任肃清。”

“我知道他是谁。”

“哦,你们有过节?对了,他打伤了你。”永乐又说,“不过那是为了救我。”

平安不置可否,侧过身子站着。

过了一会,永乐百无聊赖,喊他,“我说平安啊。”

平安假寐,不理她。

“阿福啊。”

“”继续不理。

“阿远呀。”

平安睁开眼,看着她。

“如果我真的要死了,能不能听到你再叫我一声姐姐?”她闲聊一般问,手却抓着床单。

沉默一阵后,平安说:“等你要死的那天就知道了。”

因为夜晚,平安不便留在内宫中,正好他伤要换药,永乐就让绿绡带他去了太医署,可能还要在宫里待两三天,好歹能在那边凑合一下。

深夜,有一黑影无声无息潜入昭阳宫。永乐睁开眼,就看到燕乙站在自己面前,吃了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

他敢这么进来,一定是不怕被抓,绿绡红缨多半已经被他放倒了。

燕乙自幼在宫中长大,这宫里他闭着眼睛都会走,进个昭阳宫,如入无人之境。

永乐坐起身,直视燕乙的眼睛,“你没有瞎,”叹气道,“小皇叔又骗了我一次呢,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燕乙笑,挑起她下巴,“怎么永乐觉得还有以后吗?”

再下次,估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难道你也是来杀我的?你的人没能成功,你便亲自来了,小皇叔还真是看重我。”

“看重你是自然,”燕乙移开手,“不过我不是来杀你,我是说不会再骗你了。”

永乐讥讽,“这句话也是骗我的吧。”

燕乙轻笑,“你还是这么讨人喜欢,我舍不得杀你。”

他正色,“其实我的眼真的瞎过,只是淤血散去后便好了,今天的事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没有让他们对你下手。”

“小皇叔这么说就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你别忘了,你依然带着谋逆之罪,你如今是野心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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