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派出去的几位都是刑部主簿,修为都不浅,无缘被杀,让刑部一时间陷入阴霾之内,亦让温玉明白,大公主遇害必然是早已谋划好的阴谋。
而彼时,她命人盯住了巡城司马秦尚明,只是他的修为高深,刑部的人不敢盯的太紧,只好远远跟着,一时间查不出蛛丝马迹。
温净消失了几日,躲在屋内不出门,好在温玉忙着朝堂上的事,也未在意这些。
萧安宁也跟着安静了几日,太一门的人在此时入了平阳城,悄无声息地进入质子府。
十二司命的职责由每日十二个时辰演变而来,午时为正阳,子时为极阴。
两位司命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岁,青年穿着丝绸的长袍,极为清爽,长发只用一根簪子随意盘了一半,其余流淌在身侧,阳光下沐浴着朝气。
身后的女子同样一身打扮,多了些许秀气,眉眼之间皆是笑意,玫色长袍泛着光泽,两人站在一起,有些相像。
萧安宁坐在案牍旁,看着两人走进来,放下书册,挑眉看着二人,“枫糖竟唤了你二人前来,双生者心有灵犀,你二人护阵,让我更加放心。”
女子翻了个白眼,在一旁坐下,看着兄长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觉来气,言道:“少司命,你要我二人过来护阵,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神策军,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周帝的皇家秘卫军更恐怖,我曾与他们统领交过手,幻灵境的奇才,若非寒先生来得快,我就被她捉住了。”
萧安宁勾了勾唇角,“飞絮,你何时与莫九鸢交手?”
飞絮平静道:“年初的时候,我与寒先生入北周办事,不小心遇到了,不过她没有用全力,才让我脱逃的,不过我还遇到了穆夜,那人有些奇怪。”
“不提他,你们且注意些,平阳城外有座行宫,你们去附近选处隐蔽之处,于重阳节那日布阵。”萧安宁抬首看了一眼浮云,扯出一抹清和的笑容,淡淡如云烟,“浮云,我去忘川,你该知如何布阵,记住,必要隐秘,除你二人外不得告知门内其他人。”
浮云皱了皱眉头,门内做事,向来不会问原因,他轻声应下后,就随同飞絮去采买需要的物什。
待人走后,她才不疾不徐地翻开桌上的情报,天守关一事,漏洞太多,温玉碍着对方是穆氏公主的驸马才忍着不动手,一旦重阳节后,她亲自去天守关,只怕平阳城真的要乱了。
她半卧在榻上,倚着被衾,手里摩挲着从依上云那里捡来的同心结,命人唤来了枫糖,它是太一门前辈,懂得比她多,“我且问你,忘川之上,是否有魂魄逗留?”
枫糖同样坐在榻上,忘川之事,是违天理之事,必遭反噬,因此,太一门大祭司曾禁止门人研论忘川,东皇创下太一门后,虽说给予门人很多恩赐,但是忘川从未提及过。
它知道的也少之又少,思索了须臾,言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忘川上有座桥通往地府,应该有魂魄在那里逗留,约莫着冤魂,或是术法高深者,死后不愿去地府,这些都是未可知的。”
这般思量,萧安宁心中的恐惧悄悄爬了上来,眸色深沉,双眼眯起,正色道:“重阳后,温玉会去天守关,我会让温净出现在周帝面前,十多年前的事情该让人知晓了。”
清越微凉的声音在屋内似惊雷炸开,枫糖知道萧安宁做事一向谨慎,可这次有些急了,忍不住反驳,“会不会太快了,而且穆清钰的丈夫秦尚明手里握着五千兵马,都是善于骑射的精英,不会给你机会的,要不等温玉回来,定下秦尚明的罪责,才行此事。”
“也可,你行事就好,对了,我要出门几日,跟着温净去会友,你和七夕留着看门啊。”萧安宁笑意盈盈地拍着枫糖的脑袋,神色极是和蔼。
这般举措让枫糖以为她吃错药了,忙跳下了床榻,殊不知萧安宁惯常清湛的目光带着几分恍惚。
重阳那日,阳光很好,行宫依山而建,大多是夏日避暑时来此,温净在山中搭了座竹屋,她早来几日,勘察地形后,才静静地等着萧安宁。
山脚下,地势比较平坦,竹屋外搭了间厨房,烧饭的烟火从里面飘了出来,萧安宁站在外面,顺势招来了浮云飞絮。
温净会下厨,早些年她一人在外时,就学会了厨艺,偶尔在家时,自己也会做给温玉。她听到外面的动静,直接从里面钻了出来。
围裙系在腰间,袖口用绳子绑成了劲装,手中不合时宜地拿着菜刀,飞絮知道温净的存在,玄鸟乃是天生的纯阴修炼者,自从太一门覆灭后,门内就没有玄鸟了。
她本是习阴,看到温净,忍不住想切磋一二,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她只好压着心内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温净招呼着几人坐下,又回到了厨房,萧安宁在竹桌上倒了一碗清水,瞅着飞絮不平的神色,半开玩笑道:“重阳节后,给你机会去挑战,不过她刚踏入灵隐,你这幻灵都死活无法进的人,比试前可要考量一二。”
听到前半句,精神大震的人来不及开心就恹成了霜打的茄子,无奈道:“属下回去好好修炼,可也比不上她这速度,她竟比莫九鸢本还要厉害,唉……”
浮云握着剑站在一旁,他不屑于女子之间的比较,跃上了屋顶,往南看向行宫的方向,确保此处不会被北周人发现。
而行宫里的人也是一样的紧张,温玉与穆夜站在寰毓殿外,神经已紧绷多时,穆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