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看着空中的情况,心中不禁暗暗发愁。这种诡异的静止状态,让我法做出正常的判断,就连刚才这番攻击到底有没有效用都分不清楚。忽然想起制造出这种情况的独眼伯就在身后,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扭头问道:“独眼伯,这攻击……”
话还没有说完,眼中的独眼伯突然开始浑身颤抖,他的脸『色』忽红忽白的变换了数次,神情极其痛苦,使得那本就有些吓人的面孔愈加狰狞,直若鬼怪一般。紧接着,那支凌空虚张的手猝然向上抬起,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飞一样。独眼伯的身体随着这个动作踉跄后退,脚下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口中不住的喘着粗气,全身汗如雨下。
“嘭!”
“啊!”
“噗通!”
一阵杂『乱』的声响忽然在耳侧响起,那片静止的空间遽然活动了起来。凝在半空的阮玉和小芊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即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抱在一起滚做了一团。与此同时,那死婴怪物的头颅被体内喷出的鲜血瞬间冲起,发出了一声犹如开香槟一样的闷响。它那头的身体在空中抽动了几下,随即便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大量飞溅的血『液』洒向地面,当即就将正要爬起的二女淋了个满身血红。
这一连串的声响仿佛触动了某种神秘的开关,原本死气沉沉的小村霎时活了过来。身边的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那些漆黑的屋子里也逐渐亮起了灯光。此起彼伏的开门声伴着犬吠不断在村中响起,小村的居民在村长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聚了过来。
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仍在空中不住缠绕,被啃掉一半脖子的男人大睁着神的双眼,愣愣地盯着正在汇集的人群,脸上仍旧凝结着死亡前的恐惧和茫然。身首分离的怪婴躺在地上,幽幽的绿芒已经从那双硕大的眼睛里消失不见,只剩下代表着死亡的灰白。披头散发的孕『妇』在石台上不住抽搐,将那些从破洞流出的肠子带得微微颤抖,艳红的鲜血混着体『液』从破洞渗出,顺着微冒热气的肠子滴在地上,弄出了一阵犹如丧钟般的“滴嗒”声。
极度血腥的场面让聚过来的村民备受惊吓,一个个满脸煞白的往后直退。零星的呕吐之声和细碎的议论之语混杂成了一团,场面一时嘈杂比。
“夭寿哦~~~大春死的好惨哩,脖子都快被啃干净了……”
“可不是撒~小环那妮子在外『乱』搞中了邪,这下还害死了她哥。哎……明天李婶子知道了还不疯掉?!这妮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肠子都出来了……”
“二婶子,你别说了行不!我又想吐了……呕……”[
我皱眉听着耳边杂『乱』的议论,心中努力地分析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手下却是一刻不停地割断了捆着孕『妇』的绳子,抬手将那些流在外面的肠子塞回肚子。燕道杰脱下外衣扔给我,随即将那孕『妇』抬起,配合着我将孕『妇』肚子上的破洞缠裹严实。
村长阿土伯在此时靠了上来,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仍在抽搐的孕『妇』,问道:“阿生,你怎么回来了?小环这妮子还能救不?”
“能救!阿土伯,您赶紧找人弄车把这姑娘送医院,别的回头再说!”我『摸』了『摸』孕『妇』的颈侧,招呼阮玉拿出一只随身携带的止痛针给她打了下去。
阿土伯闻言赶紧跑回了人群里,大喊着给村民安排任务。村民们『乱』哄哄的开始收拾现场,有的跑去备车,有的取来了棉被将孕『妇』裹起,七手八脚的抬下石台。不一会儿,众人便将孕『妇』抱上了车子,由村长带着送往医院。那个死状凄惨的男人也被草席卷了起来,抬到村里的祠堂暂时停放。怪婴的尸体则被我和燕道杰用长矛叉起,扔到火堆里烧了个干净。
忙完这一堆事情,我才走到一直坐在旁边休息的独眼伯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打算将他扶起。没想到,他刚抬起始终低垂的头,便让我浑身一僵,直觉如坠冰窖!
他脸上唯一完好的眼睛此刻变得十分诡异,黑『色』的瞳孔不再是圆形,而是犹如毒蛇一般竖立,白眼球的颜『色』也变成了一片浓郁的血红。
这只眼睛的样子让我心中大骇,险些抽出短刀直接捅过去!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我曾见过两个拥有这种眼睛的人,而他们与我们的关系却是不折不扣的死敌!
他们的名字叫做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