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对面的酒客冲进厨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怎么脸海鲜杂拌都没得吃了?人呢?都他妈的死了啊!”
随即便是两声闷响,那个悲摧的服务生被踹出了厨房,里面发出一阵盘子爆碎的声音。看来他们是真的喝多了!
老丁瑟缩了着看着趴在地上的服务生,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家伙直接冲着这边横晃过来:“操你妈的谁叫你们全拿走了?嗯?”
沈青杨靠在餐椅上微眯着眼睛看对面的酒客,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看向自己,旁边的七八个人个头不算高,但很敦实,喝得老脸通红,从衣着打扮来看不像是跑海的,跑海的没有那么多的肥肉,但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精悍,皮肤古铜,声音低沉,不时还叽里呱啦几句,应该是菲律宾语或是越南语。
“这位,杂拌是我兄弟先买下的,你……”老丁的话还没说完,腮帮子已经挨了一脚,人顿时摔倒在地。沈青杨前面的酒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酒洒到衣服上,发出淡淡的酒香。
那家伙端起托盘瞪着沈青杨,眼神中的挑衅意味更浓,见沈青杨没有任何反应,才骂咧咧地转身回到座位上,叫嚣着张罗喝酒。
老丁几乎被揣折了骨头,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流出鲜血来,吐了一口吐沫:“妈的!什么兽呢!”
沈青杨没有还手,也没有阻止对手的野蛮行为,眼前的一切在自己的经历中不知上演了多少次,每次的结局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的都是一种结果:死人!有的是当面被自己打死的,有的是跟踪后弄死的。不过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人,必须得死!
现在还没弄清楚对手身份,不便出手。
“沈兄弟,这回可没得吃了!”老丁捂着腰痛苦地笑了笑。
沈青杨摇了摇头:“你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只见过那个骂人的猴崽子!”
沈青杨点燃一只劣质香烟:“我去做几道菜,咱俩好好喝一杯!”
“还喝个屁啊,杯都砸碎了!”老丁浑浊的老眼露出意思畏惧来:“那家伙是三湾岛一霸,咱们趁早走吧!”
“叫什么名字?”
“叫土狗子!”
这名字真他妈的土,恶心死人!沈青杨暗:“其他人呢?”
老丁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沈青杨起身,佝偻着老腰把服务生拽起来拖进了厨房:“给我洗蚬子,再拿一条偏口!”
服务生已经弄得满嘴丫子流血,哪听得进沈青杨的话?正要气急败坏地骂人,沈青杨一瞪眼珠子:“我是厨子,会做菜!”
“哦!那你多做点,伺候那帮混蛋吧!”服务生畏惧地看着面前这个莽汉,今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一堆强盗,现在又来两个要饭的,方才那家伙砸了他们的酒,连个屁都不敢放!
服务生慌忙擦了擦嘴角,气呼呼地端上两盘干净的肥蚬子,又捞了一条鲜偏口鱼放在厨台上,正欲离开,沈青杨凝神看了他一眼:“这些20美元够不?”
“不要钱了,你咋整都成,把那帮客人轰走最好!”
“成!”
成什么啊?是不要钱成还是轰走那帮婊子养的混蛋们?服务生靠在椅子上小心地抚摸着受伤的胳膊,方才小腹又挨了一脚,正疼得厉害。
沈青杨打着火,大勺放在上面烘烤,倒上油翻滚了几下,回头看着服务生:“他们是谁?”
“不……不认识?”
“为什么打你?”
“饭馆打烊了,没厨师!”
“厨师呢?”
服务生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沉默不语。
没厨师开什么饭店?这是自己找罪受!不过那帮人的确嚣张跋扈,这要是在非洲铁定被乱枪打死,如果是在天泽园也好不到哪去,估计得满大街被追着砍!
“我师傅她病了……已经让人去找了”
“哦!”沈青杨把大勺抡开,辛辣料放进去,翻滚了几下,扔进肥蚬子,大火蒙开,只几分钟的时间,麻辣鲜香的味道便弥漫出来——辣炒蚬子出锅!
“你可以打烊了,把门窗都落锁,然后可以上楼睡觉了!”沈青杨把菜装盘,又开始做红烧偏口,5分钟后妥活,看得服务生张大了嘴巴。
“您是厨师?”
“上菜!”沈青杨顺手拎着酒瓶子走出厨房,后面跟着服务生端着两道菜,一股鲜香麻辣味道随即传遍整间屋子。服务生放下菜便出了门,按照沈青杨吩咐,落锁打烊!
老丁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两道菜:“啧啧!你真他妈的是人才啊!”
“别废话,喝酒!”
“哦!”沈青杨已经注意到对面的酒客已经不喝酒了,都往自己的身上看。浑身的肌肉不禁紧张起来,力量不断积聚,如果他们还敢在面前撒野,好戏便就要开始,管他是土狗还是土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