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沈青杨深呼吸几下,心里的晦气吐出一半。冷漠的眼神里面逐渐起了杀意:很好!砸的好,我正愁没有机会砸烂黑三奎的盘子呢,今晚我就要看看这帮流氓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哈哈!我来了……”
人未到先闻声!门外一片骚动,沈青杨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烂赌鬼夏夕烟!沈青杨起身披上风衣,缓步走到门口,脸上的寒气收敛了不少,哑伯说过,江湖礼字为先,在没有查清事实之前,自己一定要隐忍!忍到不能忍!
“呵呵!老鬼,你的主子被救上来了向我汇报还是是急着还我的命?”沈青杨的声音不高也不低,面带不屑的笑。
周围看热闹的一下来了精神!
“嘿,里面有人,是活的!”
“嗯,还挺威风!”
“威风个屁啊,没看见那个叫花子要进去啊?”
“是装的,他在笑!”
“像个傻b,店都给砸这样了还笑……”
“没开业呢就歇业,陪得内裤都没得穿了……”
“哈哈,这里果真是热闹的紧啊!这是……谁干的?小兄弟,难道是你喝多了耍酒疯给砸的?”夏夕烟趿拉着鞋子,扫了一眼门前满地碎玻璃和被砸落的招牌,眼神中透出一抹诧异之色。
沈青杨双臂环扣在胸前冷笑道:“谁干的你最清楚!”
夏夕烟的老眼一转个:“哈哈,你以为是大少爷干的?”
“难道不是?声东击西!”
“哈哈!”夏夕烟锐利的眼神扫了一圈周围的看客,蓬头一甩,绕过沈青杨进了屋子。待客厅里面砸得更惨,入目皆是狼藉一片,烂赌鬼不禁眉头一皱,谁他妈的这么大的胆子?!
沙发上正躺着哑伯,听见老鬼进了屋,强自坐起来,嘴角却流下一线血丝:“夏老鬼……”
“陈八爷!”夏夕烟慌忙蹲下来抓住哑伯的手腕,切了一阵:“你是急火攻心啊!”
“夏夕烟!”沈青杨窜进了屋子,将夏夕烟拎起来就摔了出去“滚!”
哑伯强自坐起来摆了摆手:“小哥,你不知道夏老鬼的脾气……他只认赌,不是白大少爷的奴才!”
沈青杨一愣!还有这等事,难道他不是装的?江湖上的事情沈青杨经历太少,各色人等只用“好”与“坏”来区分。
“哈哈!上什么火呢?就这点破东西砸了也就砸了,你还指望它养老送终啊?哈哈!”夏夕烟没脸没皮,不禁不跟沈青杨计较,反而又跑进了屋子。
沈青杨脸色沉郁,听到夏夕烟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在以往,早就举拳把他砸扁了!
“小兄弟的脾气好烈!烂赌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不计较你把我扔出的事了!”
沈青杨冷哼了一声,甩头出了翠仙居。
“老鬼,您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当爹不晓得父母恩啊……大少爷没事吧?”
“他有什么事?死了又管我什么事?哈哈!我只跟他是赌友,你明白的,现在不欠他命了,我好开心啊……”
“老爷子怪罪下来恐怕你也是吃不消的!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上的是哪门子火呢?老脸该丢的都丢尽了,现在已经没脸了!”
夏夕烟眼神一紧,看不出什么色儿的老脸抽搐了几下:“陈八爷,您找个清净地儿修养几日,这里的事情呢……就交给小兄弟处理好了,老鬼我还欠他一条命呢,保准还给他!”
话不多,说的却很有力量,带着一股狠劲!
“那我就放心了……我要去玄岛跟老不死的理论去!”
“哈哈!也行……”
沈青杨已经看出来,夏老鬼是专门来接哑伯的班的,这帮家伙怎么都神神叨叨的呢?
“哑伯,我打个电话让傲天来接您!”
“好……”
“打个屁电话啊?我站在大街上喊一嗓子就出来十个八个免费的!”
沈青杨的眉头一皱,烂赌鬼不是在吹牛吧?不过老家伙应该有这样的本领,但谁知道他喊来的人是不是白狗少那班人?
“免了!”沈青杨面色阴沉,甩手将夏夕烟推到了门口:“你再不要进来半步,否则我剁了你!”沈青杨不管这家伙是不是真心,江湖中的事情没法说清,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阴险的人从来不说自己坏!
夏夕烟扣了一下鼻孔,甩头就往外跑,还没到门口呢,鞋先甩出一只,穿过砸烂的玻璃门飞到大街上,身体重心失去了重心,轻飘飘的“摔”出了门,撞到招牌上,砸到地面上的碎玻璃碴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