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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在回去的路上拨通了季节的电话,“喂,季总,事情办妥了。”
“麻烦你了许律师,晚上我在莱顿花园酒店请你吃饭吧,不知许律师是否有空?”季节在电话那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好,没问题。我就是再忙也得吃饭啊,更何况季总你的饭可不是谁都吃得到的,自当荣幸之至,顺便我还有些事情要你和汇报一下。”
“好,那我们晚上见吧。”
一挂断电话季节便不耐烦地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哀叹道:“唉,又要去跟无聊的人吃饭了,真没意思。”他郁闷地撇了撇嘴,还好此时有人将一杯鲜榨橙汁递到了他面前才令他立刻笑逐颜开,只听那人柔声说道:“人家帮了你的忙,你请客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实在不喜欢的话吃快点就是了。”
季节就像是个被哄着的孩子一般美滋滋地接过送来的橙汁,神色雀跃道:“天,不然你陪我去吧,有你在我就不无聊了。”
邢天淡然一笑,他对季节这种粘人的小毛病早已习以为常,“不去,你自己去吧。”季节失望地“噢”了一声,对于邢天的拒绝其实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记得7岁那年他第一次被父亲带去了邢天家里,由于那时年纪还小所以作为哥哥的邢天对他也是相当照顾,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整天跟在邢天屁股后头求关注求疼爱的小弟弟,自母亲去世后在他的世界里唯一能亲近的人就只有邢天。其实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对邢天的感觉已不再是弟弟对哥哥那么简单,他渴望邢天的爱,他要的不是一个疼弟弟的哥哥,他要的是邢天的全部,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
但是,这么多年的付出他始终越不去那道坎儿,那道横在他和邢天之间的坎儿。他向邢天表白过很多次可最后得到的回复都是婉言拒绝,关于这一点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想不明白,原本以为邢天或许是因为不喜欢男人才会一而再的拒绝,可后来有一天无意中竟然被他撞见邢天带着一名年轻的调酒师去开房。于是他偷偷派人抓了那调酒师,经逼问之下发现原来邢天和这人不过一夜|情而已,令他出乎意料的是从这调酒师口中得知邢天会看上他纯粹因为他长得像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是一名调酒师。此时的季节既震惊又愤恨,他恨一直以来在邢天心里一直住着别人而他这么多年竟全然不知,而后一怒之下命令手下把抓来的调酒师当场杀了泄愤,替身也好一夜|情也罢,凡是能让邢天惦记的人都得死。
等到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个所谓的“调酒师”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以他对邢天长期以来的关注度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人,思前想后只有邢天瞒着他回国的那几个月时间里他与邢天之间完全失去联系。他清楚记得自己父亲季达海把邢天带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失了魂的躯壳,这之后连续三天邢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出来见人,任凭他这个弟弟每天守在门外如何苦苦哀求都毫无反应,最后季节不得不靠绝食才逼得邢天从那扇门里出来。后来他从父亲那里探听到邢天回国那段时间一直呆在江源,至于为什么会去那里的原因父亲却一直守口如瓶。
但是,对于季节来说无论什么原因他都找出那个人,一个一声不响霸占邢天那么多年的人。随后的日子里他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去江源找出这个人,然而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可能换了别的职业,也有可能早已离开了江源,可是对于季节来说就算期望再渺茫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因为此人必须死,而且必须由他亲手杀死,他要用此人的死来唤回邢天的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就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而存香园不过是一个能让他长期留在江源的借口,凭借着酒庄老板的身份他更容易接近想要找的人,一旦寻到相貌相似的人之后便再用高薪的诱惑使他们上钩,只可惜这些人最终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季节将手中剩下的半杯橙汁一饮而尽后起身缓步走向厨房,此时邢天正在厨房专注地做着料理并未察觉季节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身后,正当他准备掀开锅盖看看汤是否熬好时被身后一双情不自禁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小节,你这是做什么?你都这么大了以后别再这样搂搂抱抱了。”邢天将季节的手轻轻拨开,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温和。
再一次被邢天拒绝的感觉让季节眼中的柔情瞬间转换成一股怨恨,这样无休止地等待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攥紧拳头努力压抑心中的妒火阴沉着脸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邢天正搅拌着锅里的汤,当听到季节的话后动作微微一滞。其实这个问题季节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他,而他也隐约能感觉到季节似乎并不相信他的心上人已经死了,可就算问他一千遍一万他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待会把醒酒汤了吧,别闹脾气了。”邢天摸了摸季节的头柔声安抚道。
季节明知这个问题问得非常愚蠢,但有时候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特别是在邢天有意无意拒绝自己时,那种不甘和妒忌的滋味简直快把他逼疯了。难道自己永远赢不了一个死人吗?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然后慢慢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他明白如果这时候继续和邢天较劲下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