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百年鼎盛之时,手握天下过半的兵马,历代帝皇谁不忌讳。杨家虽然百年来依旧战功累累,可不管兵权还是朝堂上的势力都在逐年的削弱,这次皇太孙造势结党。倘若不是成敬二公隐忍多年后高调的出手助了镇王一臂之力,那恐怕朝堂上孤木无支的镇王都会顶不住其他人心照不宣的打击。
眼下太平盛世,兵权这东西可以说可大可小。小的话,兵力的多少很难影响到朝廷上的权势,多的话,除非是镇王造反,否则空握那么多雄兵也不一定能助得了杨家在朝廷上与其他各派的争斗。
顺天府暗线,龙池的情报,林安国的叛变,还有萧九手握的那些绝密,如果缺少了这些的话,那此时的杨家恐怕已千创百孔了。杨存想到这,不禁是混身打了个冷战,若是没这些阴差阳错的机缘,恐怕这次杨家真是任人宰割了。
“公爷,此事,还需谨慎。”林安国思虑颇多,祖辈世袭双极旗。他自然明白皇室对于杨家的态度,恩宠是表面上的,但事实上这么多年来皇家的人又哪一个没防备着杨家,哪一个不是在温水煮青蛙般的削弱杨家的势力。
“我明白,但现在不能再瞻前顾后了。”杨存皱着眉头,咬了咬牙:“现在容不得我想那么多了,镇王一脉在京城的地位必须保住。三公已经没兵权了,若是他那边倒下了,那我杨家可就任人鱼肉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林安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此次的杨家确实陷进了风口浪尖之上,以百年第一武家的威望,杨家桀骜不训,不愿做那趋炎附势之徒。可眼下容定二王,皇太孙一脉的明争暗斗说到底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杨家的势力那么大,甚至可以和他们间的任何一个分庭抗礼,这本来就有点犯上的嫌疑了。
而杨存的担忧,林安国也不是不懂,自古皇朝恨事多,官场之黑暗那更是骸人听闻。杨家已经被打压了那么多年了,势力是一年不如一年,此次再不争的话,那恐怕整个家道都会中落。没了权利的异姓王,国公,那更是会成为任人宰割的对象。
眼下,起码朝廷还忌讳杨家三位国公在各地的影响还有镇王手上的双极旗。倘若这些都没了的话,来日朝廷秋后算帐就不必有什么顾忌,到时候随便安一个罪名下来,你连半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安国深沉的叹息了一声。
好在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杨家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有一定的底子,此次的浙江之乱林安国也看出了些希望。若不是如此,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不敢贸然的反水投回杨家,彻底与定王决裂。
“也只能这样了。”杨存也是无奈,皇室内部已经是争斗不断了。杨家不可避免的卷入其中,被打压了那么多年了,再继续碌碌无为的话,以后恐怕只有翻开史策人们才知道曾有这么一个百年武家。
二人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的苦笑了一下,陷入这呈室之争已经不可避免了。眼下杨家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稳固住自己的势力,避免沦落为有名无权的鱼肉。
说得难听点,就是争取多一些保命的资本。
二人小声谈论的时候,杨通宝走了过来:“公爷,陈员外来了。”
员外,善户,乡贤,这老小子真把自己当好人了。杨存鄙视之极的翻了个白眼:“叫他进来吧,这老狐狸。”
“公爷,这夜半品酒的,真有情调啊!”没多一会,一身华服的陈庆雷就迈着虎步走了过来。
近来忙碌之事极多,他隐隐有点黑眼圈似乎很是疲劳。不过说到底是斩获颇多,陈家的势力得到了膨胀一般的扩张,所以这会面色很是红润,看起来精气神不错。
“坐吧!”杨存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坐下。陈庆雷坐下后,杨存就和他提了杭州卫扩兵之事,陈庆雷一听更是大喜,毕竟靠刀吃饭混日子也不是个事!在这太平年代能入军籍也是不错,门下的弟子不乏那些好勇斗恨的野马,平日里管束他们也头疼得很,趁这机会丢到军营里管束一下也不是坏事。双方是一拍即合,当下陈庆雷就同意遣门下的弟子支持杭州卫的扩兵,缺多少他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