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边,一艘画舫游荡在平静的湖面上!四周都有隐隐约约的小船跟随着不让别的船只靠近,虽然行经跋扈了一些,不过历来这里就不缺达官贵人,夜里的游湖之人倒也不觉有何稀奇。
三层楼台,这样大气的船只即使在江南都不多见!顶层的阁楼上,杨存趴在栏杆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发呆,微风吹来撩起湖面上一层层的波澜,就像眼下的朝廷一样,看似是平静无比但也是暗流涌动。
罗计恭敬的守在船最的下层,血洗了皇城来人以后,他的手下不足五十死伤惨重,这会不少都是带伤在身显得有些狼狈许是被杨存阴了一把的关系,虽然眼下他还是谨守礼规,但还是黑着脸不给杨存半点的好脸色。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杨存马上回过头:“谈好了没有?”
走上楼台的是先是温凝若,她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盛装之下高贵中却有着一种陌生的强势!面对着杨存的问话马上白了一眼,看样子心情不佳啊。
跟随在她后边的龙池面色也不好看,虽然他皮肤本来就黑的,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大爷明显心情也不太爽。
眼下杨存是恨不能把这些杭州地面上的瘟神送走一个是一个,大相师的事既然泼了东宫一身的脏水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出于补偿所以安排了两人之间的密会,虽然感觉让这俩在自己地头上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太好,但事到如此请神容易送神难,杨存不希望这一亩三分地又不太平。
“龙池,答应你的事,本宫会做到的。”温凝若面色微微的一迟疑,还是强势的说:“但你要和本宫保证,一但接到我东宫的密令,苗家各族就会攻打周边各府,即使是佯攻也要大造声势拖住朝廷的兵马。”
“可以!”龙池满面阴沉的点了点头:“不过你别忘了答应我们的事,西南起事事关重大!倘若年内真有朝廷大军镇压的话,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不只我们的协议无效,你也准备受我苗家各寨的报复。”
看来协议是有了,不过谈得很不愉快,起码这一开口火药味很是浓郁!温凝若久居高位说话本来就习惯有点指使人的感觉,你要是不给她面子的话那一开口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而龙池这家伙也不是善茬,人家当朝廷第一钦犯多少年了,目无王法的行经早已经养成了习惯,皇帝来了都不一定会给面子,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出面的东宫之主!杨存看了看这俩位爷的面色就可以想到刚才他们的争辩何等的剧烈,一个为了九五之位,一个受了族人之托,估计说起话来是针尖对麦茫,没一句有好气的。
“大胆,放肆……”罗计在旁又要老土的喝上几句时,温凝若马上挥手阻止了他,那看似沉静的面色中,多少有一些无奈的苦涩。.
有时候这些人脑子真是进水的,大胆,放肆,这些话有个屁用啊!龙池还真就是这一类的人,杨存是真心的鄙视了他一眼,最讨厌你们这样的官僚做风了。
“敬国公,一会移步过来,本宫有事要和你谈!”温凝若深深的看了杨存一眼,似乎是不愿与龙池再次多言,说完就回了二楼的房内。
楼台上,龙池靠在柱子边闭目沉思着,面色多少有些不好看!等到温凝若一走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语气不善的说:“喂,小子!热闹看够了吧,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
“我有什么可说的?”杨存顿时翻了白眼,你们谈什么老子又不知道。何况任你这祸害在老子地头上玩什么官匪勾结已经很是纳闷了,这当口谁有空去管你们的三八事。
“她,可靠么?”龙池明显对温凝若还是不放心。
这个正常,站在他的角度,当官的玩弄权术太厉害了,那心挖开一个个都是黑的,乌纱帽一戴那就没一个好人。眼下西南起事,她身为东宫之主却要来和苗家勾结,怎么看都是怎么奇怪,最起码以龙池的角度是看不出里边的利弊和端倪。
“鬼知道啊!”杨存耸了耸肩,心说你们一个是贼,一个又是宫里的女人,一开始谈话的时候就互相不信任了。
这当口你问大爷这些,我上哪知道去n况官场上过河拆桥,什么言而无信之类的阴谋诡计还少啊?说白了和这些利益为上的人打交道,就算是被坑了都是正常的,和这帮人讲什么信誉是很脑残的事情!别看老子和她有一腿,但只要一牵扯到各自的利益问题,连我都不相信她,又何况是你呢。
不过有些事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龙池不是官场中人,更不懂得朝廷上的明争暗斗,在他看来东宫的拉拢几乎有些夜猫子进宅的感觉!因为勾结造反之人罪名是很大的,东宫敢冒这种天下之大不讳和他联系,那得到的利益在哪始终是他无法想明白的事情。
而站在杨存的角度,很多事情看似蹊跷,但其实是一目了然。东宫费了这么大的心血,冒着这种天大的风险和苗族勾结,无非也是希望有外力牵制着天下的兵权,为皇太孙的九五之位多上一重的保险。
毕竟夹杂在定王和容王的中间,皇太孙一派最弱的始终是兵权这一项。若是按常理推论的话,手握十万双极旗大军的杨术自然是最好的拉拢对象,杨家在军界乃至天下都是声望颇高,只要举旗支持的话那东宫即使不说高枕无忧,但起码在兵权上可以与定王一斗不落下风。
容王的势力主要来自朝堂,有温迟良那样的老狐狸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