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的徒弟每个都如此聪明,为师甚感欣慰。”黑衣人调侃般的笑了一下,饶有深意的看着那个渐渐清晰的金身,或者该说是魂魄。
金刚印的光芒之上,模糊的身影开始渐渐的清晰!**的上半身精壮无比,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上古纹路,显得凶悍而又霸道,但是身体上却是遍体鳞伤,这会看起来有些疲惫。
长发飘舞,下身穿着布满了刀痕的盔甲!张开金色的瞳孔时,似乎还可看见瞳孔内密密麻麻的奇纹,林管拖着满是伤痕的灵魂,刚在战场上被召唤而来的灵魂,怒目直视的看着那裂缝中的神秘人,大吼道:“果然是你,恩师,师傅,张宝成……”
张宝成,童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三朝国师,被赞誉为天下第一人的绝世高人,他不是已经圆寂了么?尸体还在津门被贼人亵渎了,后来在老皇帝的干预下才得以入土为安。不可能是他啊,当时所有国医妙手都断言国师已逝,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一早就笃定老夫没死么?”那黑衣人叹息了一声,干枯的手掌慢慢的抓住了披风,拉下了一直遮掩住容颜的头盖。
苍白的头发,一根根如银丝般的随风飘扬!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道不尽的沧桑,雪白的眉头和胡须长长的显得仙风道骨极有气韵,浑浊的老眼看似安详,但总有一种洞悉世间万态的空灵,似乎没有任何的思想表达,但又充满了让人参之不透的大道,淡然而又沉静的俯视着人间。
张宝成,真的是死去多时的张宝成。童怜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她自然也认得这个名满天下的道学第一人,可眼下他不是该化为白骨长眠九泉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白发,白须,看起来苍老无比,却又鹤发童颜极有神韵!张宝成负手而立,看了看愤恨的林管,叹息了一声说:“果然,为师太小看你们了。不只是你,连肖营都怀疑为师没有死而夜探我的假陵。”
“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欺瞒天下。”林管的脸上有愤怒,也不可排除的有惊慌,或许是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的师傅,他更加清楚这个看似消瘦的身体有何等惊天地的可怕。
“你们错了,为师不是假死,当时为师是真的圆寂了。”张宝成温吞的一笑,抬起了干枯的手臂自嘲的说:“我这身体眼下还很僵硬,复生以后还有些不适应。”
“你虽然身体老迈,但力量正值颠峰,不可能在那时候圆寂!”林管被这事实惊得有些癫狂,歇斯底里的喝问着:“可你那时却圆寂了,别说是我,其他的师兄弟也难以置信,没人相信以你的修为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呵呵,你们猜想的也对。”张宝成轻抚了一下雪白的胡须,笑吟吟的说:“可你们还是贪念大起,对为师圆寂的事半信半疑。为师刚入土的时候,你就夜盗金刚印,赵沁宏也是胆大包天的偷走了万生锁,你们还真是为师的好徒弟啊。”
“没错,我确实盗走了金刚印!”林管冷笑着:“于德而言,你确实对我有养育之恩,不过若论为师之道你不配!林管自问有错,但对你无愧,金刚印也不是属你张宝成之物,你比他人先窥得天机占为己有罢了。”
“金刚印,若论机缘的话该是确实不属于为师!”张宝成也不恼,反而笑问:“可是好徒儿,这金刚印乃主杀之灵,出世于杨门的忠烈祠。按理说他该是杨家之物,被它锁住的那些不入轮回的煞魂你也都见过了,为何你却执意要手握这主杀之灵呢?”
这话一出,林管顿时有些羞愧,张宝成的话字字掷地有声p刚印是属于武家的主杀之物,若论机缘的话怎么排都排不到他林管的头上,刚才的大义秉然被这简单的一驳,顿时是变得不堪一击。
“哎,为师不会怪罪你们的盗行。”张宝成饶有深意的看了林管一眼,摇了摇头说:“赵沁宏乃是皇室子弟,为师不愿惹皇帝猜忌不得以收他为徒教他本事,他天赋再高始终对为师无半点的恩敬。麾下两大弟子,肖营为人暴躁贪权与大道无缘,唯有你林管心性聪慧乃是可造之材,可惜了,为师一念之差却被你痛恨终生。”“不必装得悲天悯人!”林管烦躁至极,忍不住咆哮道:“林管确实欠你养育之恩,盗瑞刚印也是悖逆之事,要杀要剐随便你。林管还没自负到能与你一战的地步,既然事已至此,那唯有魂飞魄散才能割断我们今生的牵连,将林管欠你的全部还给你。”“你,还是了解不了为师的苦心。”张宝成看着徒弟的决绝,那淡漠一切的神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这似乎已经超脱生死俗尘的世外高人竟然也无奈的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