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岩洞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按方向感来看的话应该是近于北面海边的一个悬崖之下。那个悬崖下的海浪汹涌无比,只是可没想到巨大的岩石构造里居然是别有洞天,这个岩洞如此之隐秘,恐怕除了杨家庄园外根本没有其他可行的通道。
而石桥的两边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世界,杨鸣羽和关老抬步走去的时候面色肃然,不过似乎也不愿左顾右盼。杨存疑惑不解,细细的打量之下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左边的一侧似乎是淡水,一潭子已经发黑发臭的死水,不知道为何那臭味异常的难闻,比一般的旧年死水刺鼻多了。而那一片如墨般的黝黑中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动了一下,杨存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里边居然养着两条体形巨大的鄂鱼。
是什么品种不知道,但养的年份应该很长了。那鄂鱼每一条都有五米多长,呆在黑黑的死水里一点都不显眼就像是一块岩石一样,要不是偶尔动一下带起了点点水波的话,谁都察觉不出这死水里会藏着这种凶物。
鄂在古时常被称为蛟,和一些大蛇一样被信奉为还没升天的龙。盘水而居的人大多对其很是敬畏,不知道是因为相信它是幼小的龙还是因为害怕这种凶物的张牙舞爪,在这年头鄂鱼可以说是有些被神话了的存在,一般人见了都躲得远远的。
而在小桥的右边,那水是活水清澈了不少,水的底下似乎有什么渠道通向大海,细看还可以看见水面有一些微微的波动。杨存只想骂娘了,水面上好大的一块鱼翅在游来游去啊,虽然这里很是昏暗视线有些模糊,但也可以看见那块新鲜的鱼翅下还有个巨大的黑影。
大酬宾买一送一了,买新鲜的鱼翅送鲜活的鲨鱼一条,哪位客官要的自己下去捞。哪来这么扯蛋的事,这水里养的居然是一条巨大的鲨鱼,可能是水下的通道太小它无法游出去,所以它就这么静静的呆在水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杨存冷汗都下来了,二叔的心狠手辣看他养的宠物就知道了,鲨鱼,鄂鱼,这年头有几个人敢养这种东西。而且这种东西捕捉极不容易,经常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不一定有收获。
死的都难看到,更何况能抓到这么大的,而且还是活的。要知道在这年头这二类一个被认为是江里河边的小龙,一个被认为是海里龙王爷惩治恶人的煞神,不少的人都是心存敬畏,真正敢下水去抓的又有几个,可想而知要捕捉他们那简直就是登天的难事。
两个池子都蛰伏着如此恐怖的凶物,这两样可以说是水里的霸主级杀手。它们就那样安静的呆着,居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也不易察觉,可谁又不敢小看那风平浪静的水下隐藏的凶险。
杨存脑子一个恍惚,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感觉像极了二叔的性格。
心惊的时候已经走过了石桥,前边的开阔地里已没有任何的铁门把守,唯有一个抽着悍烟的老人坐在了桥边守侯。一身的蓑衣带着一顶陡立,邋遢的衣服配上了一个竹篓子,旁边放着一壶以及凉了的茶水,看起来就像是海边寻常的老鱼民一样。
不过这人苍老的面色带着恶相,眼里始终有种沉重的阴森,给人感觉很不舒服。而且这老人看似身形消瘦,不过手指却是奇长,那么老了呼吸还是均匀有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老人家。
“二爷。”老人敲了一下烟灰却没站起来,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杨存后有些失望的说:“得,看来这是客人了,还以为你又送了些喂鱼的活饵。”
“人怎么样了?”杨鸣羽淡淡的问了一声。
“里头呢。”老人自顾自的抽着烟,轻笑道:“还能怎么样,和其他人一样吓得屎尿一地呗。不过那两个老头倒是比较镇定,看起来真是让人讨厌,要不是您发了话得留活口的话,我早就把他们丢下去喂鱼了。”
这时细看之下,才发觉老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痕,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半块好的皮肤。脸上亦是如此,甚至一只眼睛已经没了,只有那一个深沉的黑洞看起来极端的骸人,和所谓的慈眉善目一点都沾不上边。
见杨存有所疑惑,关老在旁说:“这位被称为海爷,号称是龙王嘴里抢饭吃的横命主儿,这里的海鲨和小蛟都是他下水活捉的,一直被他视为宝贝一样的养着。”
“娃娃不错,细皮嫩肉的,可惜了。”海爷说着,摇头叹息了一番。
可惜什么,可惜你妹啊,你想把老子当饲料?杨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差一脚把他踢下池子去,不过海爷倒是无所谓,呵呵的一乐后自顾自的抽起了旱烟,似乎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空地里是一个个木制的牢房,里边就随意的丢了一些稻草而已,吃食的口子是地上的一个凹陷。那感觉几乎连养狗都不如,最起码狗还有一个破碗。牢房内的人各色各异,蓬头垢面的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很多人在这关的时间久了似乎有些发疯,披头散发的在那看不清模样,一见有人进来要么是麻木的发着呆不一看一眼。要么就是傻笑着明显已得了失心疯,一眼看去触目惊心的是这里关押的人居然有数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二叔这么大费周折,将他们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石桥的两边,一鲨一鄂,恐怕就算没这些牢狱关着他们也是一样,因为没一定的心志一般人绝没勇气经过那条石桥逃生。而且有个海爷和门口那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