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接下来怎么办?”陈庆雷皱着老眉:“眼下消息应该还没传到京城,不过只要其他人马劫税银都得手的话,恐怕朝廷那边会立刻炸开了锅。不管定王还是温家,任何一方一但发难的话我们都得做一个应对的措施。”
是啊,想是理所当然的想,但保不准任何一方会恼羞成怒对敬国公府发难。众人面面相觑,陈庆雷说的确实有道理,一切都须防范于未然,毕竟这么大一笔税银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救命的良药一样,又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笔银子来个所谓的下落不明。
“曲老爷子,现在浙江各位有多少兵马?”杨存叹了口大气,眼里的凶光一现显得有几分骸人。
“六万余。”曲老显得有几分担忧:“虽然多是我们家臣子弟,不过说到底都是新兵为多,现在虽然粮草充足不过他们还有些手生,想上场杀敌还须多加厉练。”
“六万啊……”杨存闭上了眼,沉思了一会后说:“那就行了,明面上各卫所已经有这六万人马,还有杭州卫和训练中的浙江水师,我们手上的兵力若是倾巢而出的话应该有十多万了,足够在这乱世之中自保。”
自保,如此多的兵力只是为了自保?
堂下五大家臣面面相觑,都觉得杨存现在说话明显是在藏着说,这十多万的兵马全都藏在暗处恐怕谁都不知道。真拿上台面的话不管与任何一方都有得一拼,甚至于打定王或者打契丹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现在的主子没人看得透,他手里的势力真的只有十几万兵马么?
“命各所严令整兵。”杨存沉思了许久,这才板着脸下令:“所有的卫所按新的编制整合,不管是杭州卫还是其他卫,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万人营的归制,清点人马配置兵器,要以最快的速度打乱原有的卫所编制。”
“是。”曲仲答应了一声满面的肃色,毕竟是他主理总兵所之事,在别人的耳朵里这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在他那则是一堆忙不完的事。
“安候。”杨存眼珠子一直转着,立刻又朝看似吊儿郎当的安伯烈令道:“杭州卫的三万兵马是我们的精锐所在,五大家臣的嫡系子弟无不身处其中,现命你迅速的整军,征收各地马政所有的马匹,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支队伍武装成可日行千里的骑兵。”
“属下明白。”安伯烈应了命,但脑子突然一个恍惚忍不住兴奋的抬起头来:“公爷,前营骁骑冲锋,步行营双侧尾随,您,您这是要重新组建江南双极旗?”
“没错。”杨存冷笑了一下:“时间不多了,老安,杨存在这拜托你了,最短的时间内我想看见当年驰骋天下的双极旗骁骑营。”
“属下当不负所望。”安伯烈兴奋得面色通红,答应了一声立刻冲了出去。
堂下一时沉默,事已至此杨存想干什么似乎是昭然若揭了,虽然话语上都没说透,但恐怕这位主是想当乱世中的枭雄,而不是一个一但谁掌权都会任人鱼肉的臣子。若不是一早有这准备的话,身为人臣他哪敢做那么多逾越之事,哪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横行跋扈。
这些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这会不过是把话说明白而已。
“你们,吓到了么?”杨存把他们的阴晴不定看在眼里,笑了笑等着他们的反应。
这不再是嚣张跋扈,不再是离经叛道,不是镇王那样的拥兵自重,眼下敬国公府的要做的事很明确了,那就是造反。
“我们本是敬国公府麾下家臣又不是朝廷的臣子,明远唯公爷马首是瞻。”张明远毫不犹豫,跪下地来说话时是掷地有声,仿佛在怒骂当年朝廷对于他们的不管不顾。
“双极旗下,周家,唯公爷马首是瞻。”周默台阴沉的一笑亦是跪下地来,与张明远一样自从见过先祖的惨状以后,他们已然没了那种百姓对朝廷天生的敬畏之心。
林安国和曲仲相视一笑,没半分犹豫亦是跪下地来。他们早就因为皇家的迫害心已不臣,再者说他们本就是双极旗的出身,自然明白什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怕是他们不愿意造反,但他们始终捆绑在敬国公这条船上,根本没其他的选择。
五大家臣里唯一犹豫的是陈庆雷,他此时很是错愕目瞪口呆几乎说不出话来,面色犹豫不定很是痛苦。凭心而论,以前对付当时的二王不是争夺利益而已,而眼下杨存所要做的事是造反,意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是平头百姓出身,对于造反这样的词早有深入骨髓里的忌讳和害怕,而陈家本来是杭州本地的地痞大族而已。挤身五大家臣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陈庆雷是最大的地头蛇,陈庆雷不是那种有枭雄之心的人,身为流氓他只关心利益,而不是什么雄途霸业。
或许说老陈不再年轻了,没有那种刚烈无比的血性,他必须考虑的是自己整个家族的利益,不能再血气方刚的想着去闯出一片天地之类的豪举。
陈庆雷动摇了,拒他知道这种动摇要不得,即使他肯做个乱世下的百姓但其他人眼里他就是敬国公府的爪牙。陈庆雷明白,这种动摇其实是可笑的,但骨子里的思想作祟他还是感觉到了恐慌和不安。
其余四大家臣全把目光看向了他,坚定,而又没任何的抱怨,似乎他们也料到陈庆雷会是这其中的异类,毕竟大家的出身本就不同。被他们的目光一直视,陈庆雷顿时感觉混身都是冷汗,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