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慌山野外到处是漆黑的一片。行进了两天一夜的车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整顿,队伍庞大再加上携带的物资很多所以行军的速度并不快,即使是没有停歇的赶着路但这时也只是刚出三里河的地界而已。
本来按计划在这时间最少还能再赶五十里的路,不过因为半路上这些西北旧部的加入拖慢了速度,因为这些人全都是徒步前行所以速度有限,而那么多人一起走目标实在太大了,不得不说在这仓皇逃命的时候多了这么一伙人真是一个累赘。
顺天府的人有些抱怨,不过他们也不敢出声。毕竟现在还在朝廷的追剿范围之内,这一千多号人虽然看起来寒酸但都是真争百战余生的亡命徒,一但有了变故的时候他们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而且行走的本就是偏僻的小路,这些人徒步的时候还好,偶尔路况差的时候马车的行进都很是麻烦。算来也赖不到人家的头上,毕竟赶了那么久的路已经是人疲马惫,速度上有所迟缓也是正常的。
这是一处隐蔽的小山沟,决定休整的时候为了谨慎起见人马都偏离了官道,选由一条小路进入山谷的腹地。这也是因为这一行的人数太多了,往官道上一摆怕引起过路人的怀疑,到时有多事者去报官麻烦就来了。
按正常说这么多兵马是不用怕地方官府,那些不过一千人的小卫所真能拉出来打仗的人马不过五百而已,真要碰上的话以现在的阵势碰上几个都能轻松干掉。
可毕竟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时候,容王不愿招惹来任何的是非。要是动静一闹自己的行踪就会曝露,在还没进入东北境的时候一切都须谨慎,尤其是现在刚出三里河而已。
这处小山沟虽然偏僻但也有一个几十户的小村子,村子虽然地处偏僻但人马刚一靠近的时候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原本安静无比的小山村在瞬间就变得鼓噪起来。
破烂的泥瓦房摇摇欲坠,黑着的窗户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阵不爽的漫骂。村里的男人们都穿着衣服拿着锄头跑了出来,一个个骂骂咧咧的揉着眼睛,可把火把一举起来的时候全都吓傻了。
村外两三千人的队伍静静的看着他们,这副阵势着实把这些靠山吃山的穷苦人家吓得都要尿了。这京城边上是有土匪不假,不过没听过有这么大一伙人,这要报到县太爷那去的话恐怕连县太爷都会吓疯的。
先出来的青壮全傻了,拿着似乎要打人的锄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谁都搞不清哪来的这么一大伙人。
西北旧部的人马停在村子外头以防有人偷袭,陌生而又熟悉的担当起了警戒的任务,当这些村民气势忡忡的出来时他们全都面露凶光,若不是起王拦手制止的话恐怕这会他们已经开始屠村了。
在一众顺天府高手的簇拥下容起二王带着家属进了村,容王站在村口时抬眼一扫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不过随即却出现了少有的犹豫。容王沉默不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时他不开口其他人都纷纷琢磨起来。
“村里主事的人呢?”刘品阳板着脸上前一问,凶神恶煞的样子差点把这些村民吓得尿了裤子。
村里的男青壮加一块都没一百人,这会穿着破破烂烂,手抖得连锄头都拿不稳又有几个敢答他的话。一众村民是吓得满面惨白,互相间大眼瞪着小眼,狠狠的咽着口水但谁都不敢说话。
“混帐,本官问你们话呢。”刘品阳顿时眉头一皱,不悦的喝骂了一声。
这话一出不少人捏了把冷汗,顺天府真是出京都嚣张惯了,这会都是叛逆之身亡命天涯但一开口还是本官,刘品阳还真是不拘汹啊。
一旁的师爷眼珠子一转,看了看眼前的状况立刻琢磨起来,眼里透出一丝的狡黠。
一班平头百姓被吓得一个哆嗦,再一看刘品阳隐隐摸刀的动作更是心里惶恐,犹豫了一阵这才有一个稍微年长的被人推了出来,哭丧着脸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发颤:“这,这位大人,小的是本村的地保。”
“过来。”刘品阳再次眼一瞪,他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拖着已经发软的双腿走了过去。
刘品阳刚要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师爷突然上前一步,满面微笑的抱着拳说:“这位地保大人,我们乃是京城衙门的人,这次奉皇命出京是为了追捕一伙畏罪潜逃的叛逆。这不,夜深了我们打算到你们村里先小休一下,还请大人尽快安排。”
刘品阳被这一抢白面色有些不善,不过出于信任还是忍住了接下来的话,只是他困惑的是为什么师爷要对这个地保那么客气。
顺天府的高手们不屑的笑了笑,一个地保别说什么从九品了,恐怕连县衙门那边都不在册上算不得是领俸禄人员。师爷这一张口就一个大人的太抬举他了,往常他这样的匈别说在京城了,就是在地方上那也是屁都不算。
说难听点这地保不过是一小地方上的自制匈,死了的话朝廷连看都不会看,可以说是所有品衔往下数都数不到的芝麻绿豆小吏。
身后是容王赞许的点了点头,起王虽然面色有些困惑不过也没说什么,众人都纳闷的看着师爷,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时候突然出头。
“正是,这是我们的腰牌。”刘品阳诧异的看了师爷一眼,不过还是配合的拿起腰牌在他面前一晃,马上又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入了怀里。
地保吓得头晕眼花的哪看得清,这一晃眼神再好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