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俊一摇三晃的走到了爱骑的面前,蹲下身来伸出左手爱怜的摸着血肉模糊的马首,抚着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鬃毛,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在瑟瑟颤抖了:“你我虽人畜有别,但数年来我对你一直视为膝下之子,让我送你一程吧。”
马匹痛苦的抽搐着,听着师俊的话不知为何竟然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深邃的马眼柔和的看了师俊一眼后竟然流下了眼泪,又温顺的闭上了眼。
“走吧,下辈子若有烈性忠骨就投胎做人吧,或许那时你会是我师家的不世人杰。”
师俊也是眼眶一红面色的痛苦,但还是心一横闭上了眼,手指猛的捏在了它的脖子上,嘎吱的一声响后还在抽搐的爱骑不再动弹,倒在血泊之中却以一副安详的模样死去。
这伊艘谎,在杀声遍天的现在显得那么的安宁。
师俊站起身来,带着马血的左手在颤抖着,仰天长叹一声后摇椅晃的迈开了步伐,不过走的方向不是朝村后,而是向着村口的方向。
此刻的师家家主背影感觉是那么的萧瑟,他走的时候头也不回,不愿再看到自己爱骑此时的惨状,或许也是害怕触景伤情吧。
在场的人无不毛骨悚然,这匹马简直通了灵一样,临死之前的眼泪是何等的怪异。而师俊亲手杀死爱骑肯定也是心疼无比,要知道从军之人除了生边的兄弟外最爱的就是座下宝骑,说视为己出是一点都不为过,甚至主骑之间感情的深厚已经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刘品阳一击过后被淹没在了禁军的人马之中,眼见着师俊离去他是气急败坏但却毫无办法,因为伤了右臂的他也是强弩之末,这时实力大损抵御禁军的围攻都是问题更不可能阻止师俊离去。
而他一直隐藏的佛家功夫只是昙花一现,在师俊看似平风秋手的一拼之后全无震撼。此时眼见他受了重伤,一群士气大振的禁军抱着落井下石之心谁不想要他的人头,潮水般的一涌而上即使刘品阳再强也抵挡不住这样的人海战术。
刘品阳不甘的咆哮着,顽强的身影却淹没在人潮之中,死对他来说或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大金刚势,一门临驾于七十二绝技之上的绝顶佛家武学,即使是少林寺都知之甚少的绝学。历来多少的高僧一生习武都到不了这般强绝的境界,可以说这是一门最颠峰的武功,是佛家之中一力降十会的外家武功。
大千天元般若掌,大金刚功的至高之境,多少人穷极一生都难以领会。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浸泡在名利场中的刘品阳有这么一手,这一掌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掌之下恐怕当年的镇王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师俊只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再迈几步时已经是眼前一黑整个身躯都控制不住的椅起来,仰天之时一口血雾扑哧一声喷了出来。
师俊身体无力的垂软下来摔倒在地,一直用真元灵气压抑着的内伤终于暴发出来。
温宝一看顿时心里大骸,带着人慌张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眼看师俊面色惨白满口鲜血,他是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师大人,师大人,你没事吧。”
师俊已经喘息紊乱,模糊之间上气不接下气的轻哼着:“贤侄,刘品阳那般焦急是个要迷惑我们的假相,村后确实有高手坐镇,但村口,村口,容王肯定在那,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快,快去阻截。”
话音一落,师俊再次喷出一口血雾,咳了几声后无力的晕厥过去。
这时师快身上下的伤口开始渗血,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师家家主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醒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
“快快,送师大人回将营。”温宝急得都要吐血了,一边唤来师家的子弟护送师控去,一边按照师俊的吩咐带着高手团们赶往村口堵截容王。
“家主。”
“叔父。”撕杀中的师家子弟们听到噩耗不敢相信,赶来时个个气喘吁吁,当看见师俊的惨状时个个都惊号出声,完全不敢相信那在他们新里犹如神灵一般的男人会倒在血泊之中。在他们眼里倒下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