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宝的营帐搭建得很是得体一点都不匆忙,有一批善于伺候的狗腿子跟着又随身带着像是要出门游玩的大批物资,温家公子的起居自然不会因为仓促的行军而有半点的委屈。
营帐内麻雀虽小五赃具全,床是上等的楠木大床,枕头是上等的玉席,其奢华程度比起一般的权贵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内摆了一桌子菜,酒是一早就准备好的陈年佳酿,此时的温宝身着一套素色的丝绸白衣很是风骚,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还不忘沐渣衣,一身清爽悠闲得就像是个出来游历的闲人一样。
师子明进门的时候恰巧遇见了行色匆匆的李满海,双方同时一楞不过都没说什么,大家身上都还是血迹斑斑,明显疲惫之后无暇收拾,看起来是极端的狼狈。
“二位来了,坐,快坐。”温宝立刻站了起来,虽然面色严谨但轻浮的他始终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与窃喜。
“不知温公子深夜召唤有何事。”二人都是眉头一皱,毕竟两方人马死伤惨重这会谁的心情都不好,而温宝还有如此的闲情雅趣不说起居还能如此的奢侈,一看之下当然是心里不爽。
桌上摆着好酒,还有不少温宝私藏的好菜,不只是京城的名小吃不少更是色香味具有一看就出自御厨的手笔,看样子天真可爱的温公子没出京就准备好了庆功宴。
任谁心里都不悦,兄弟们浴血奋战却是在为这样一个人做嫁衣,想想真为死去的手足不甘纳。
“二位,先喝点酒水压压惊。”温宝傻傻的一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温宝有一些事不太懂,所以想请教一下二位。”
二人坐下以后谁都没心情吃酒喝肉,眼见温宝的傻样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李满海更是摇了摇头:“温公子有何话就直说吧,现在大军休整之中军务繁华,我与师家的兄弟们恐怕都没这口福了。. ”
禁军死伤惨重,李满海力斩起王的首级自然是立了大威,温宝本就没那治军之能,不知不觉间李满海力压其他两位副统,隐隐已经成了号令这支禁军的领头人物。
“是这样的……”温宝一开口脸上难掩的兴奋,白白嫩嫩的小脸已经有几分发红了。
他叙述的时候拒有些激动,不过说到底这闷骚公子也不是太过纨绔无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两人的脸色。
这趟出来温宝本来就是想安心的当个跟屁虫,这乖宝宝很听他爹的话,所以觉得什么事都有师俊为他安排他只须乖乖的听话就行了。
现在师俊倒下了,虽然剿灭了起王活捉了容王但他高兴过后又忐忑不安,因为这位天真的乖宝宝不懂得官场上的事也不懂得京城里的规矩,自然不知道收获这份战功后该怎么处理,到了京城以后又该怎么领取自己的这份战功。
说白了,真拿着容王去邀功,这位主是两眼一闭直接抹黑,连凯旋而归时进城该走哪个城门都不懂,更别提是上了金殿以后该怎么说。
温大少那是一头雾水满脑子问号,按理说以地位而论师俊倒下他就是最有权利的主事人了,只是这位大少连金殿都没上过,这会兴奋劲一过也是犯了难。
奏折该怎么写,战功,具体的军报,这些东西他是一点都不懂。无奈之下温大少只能找来被他视为自己心腹的李满海问一问,当然为了考虑师家的感受他也找来了师子明,毕竟这一趟出京说到底师俊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温大少说话的时候倒有点对师俊伤势的关切,难掩唏嘘的说:“哎,若师大人没受伤就好了,以师大人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帮我安排妥当,师大人身为兵部尚书对这些军中事务最是擅长,我也不必这样惶恐不安了。”
李满海和师子明互视了一眼,拒心情都很沉重但也是在汗颜这位乖宝宝的无知。
老温实在把他养得太好了,以至于这位大爷不仅不懂得京城里的黑暗,更不懂得眼下京城的局势。他不清楚现在皇帝的尴尬之境,更对于自己温家该干什么懵懂无知,简直是天真到了白痴的地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恐怕也养不到这种天真纯洁的地步,天真可爱的温公子在这时还搞不明白自己得怎么干,当他天真的问出用不用善待容王他们时两人更是冷汗直流。
这货还傻傻的认为容王虽然造反但毕竟是皇叔之尊,说到底还是惺帝的叔叔,倘若是当今圣上顾念亲情的话没准会放他一马,所以有在考虑要善待容王他们,免得到了京城之时他那个外甥惺帝会心疼。
说到这的时候温宝还得意的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考虑得很是周全。
李满海是相当的无语,用眼神看了看师子明后突然站起身来,抱拳道:“温公子,此事事关重大属下不好非议,一切交由公子定夺就好。”
“哦,你要走啊?”温宝很是懵懂,在他看来自己一手提拔的李满海很值得器重,完全没考虑到以李满海现在的地位他也不敢对这些皇家之事妄加议论。
“恩,属下告辞。”李满海自然不想惹祸上身,告辞一声后就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饶有深意的看了眉头紧皱的师子明一眼。
少年郎虽然青涩缺少经验,不过他有着不逊色于乃父的睿智,以师家严厉的教诲和自小的耳濡目染想必这少年郎也该懂得怎么办,否则的话他的眼里不会时而有藏不住的凶光。
一出营帐门口李满海是松了口大气,温宝的思想实在太过率真了,若是不小心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