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涧人命这都多得无足轻重,什么欺行霸市强抢民女之类的是恶霸的职业操守,要是一个当官的不干这事还真是奇闻了,所以一开始都是些寻常的小儿科。
相比之下后边罗列出来的那些罪行可谓是骸人听闻,有的写得很是变态不过有理有据,几乎把这位巡抚大人写成了男女通杀甚至是老少皆宜的地步,件件都写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几乎可以当做一桩奇闻。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这些都小儿科了,巡抚大人的爱好简直是博爱的范围,跳过了这些恶俗的范畴直接上升了一个高度。活的死的,人的不是人的,可以说只要看上的绝不放过。
当然了,那些qiáng_jiān老母猪之类的下三滥是不可能写的,太恶搞的话就失去了真实性,老梁就是要彻底的把他的名声玩臭,自然写的是血泪斑斑没那个闲情弄些奇闻野史之类的来滥竽充数。
令人发指,令人发指啊,光是看着那累累罪行不少百姓都感觉是菊花一紧,这巡抚大人的口味也重得有点过头了吧。
游了三天街严修文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状态,神色恍惚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满面的茫然就连被人砸东西都没吭一声,也不知道是精神彻底的崩溃还是已经被自己身上的恶臭熏傻了。当被人从囚车上带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精神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满面的迷茫之色几乎找不到半点情绪的波动。
“妈的!”为他解开锁链的士兵捂着鼻子大骂了一声,这味道也太难闻了,苏州城内哪个茅厕和他一比简直都香飘万里了。
这些百姓也够狠的,什么臭鸡蛋之类的招呼也就算了,不少人是直接拿着屎砸。搞得跟在车边的士兵都不敢靠近,要是不小心被砸中的话还真不知道去哪说理,这三天下来整辆酋车几乎粗了一圈,车上满满的一层全是已经发干的粪便和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
严修文神色冷漠几乎没有情绪的波动,哪怕是被踹了一脚踉跄的摔倒在地依旧是没吭一声,这副肮脏的模样就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乞丐一样。
被踢了一脚他呆楞的坐在地上,神色茫然几乎没有反应。
见他没有反应的坐在地上,其中一个士兵将他一脚踢到了井边,丢下了一个瓢盆和一个茅草刷子,没好气的喝道:“喂,狗官,把身上搓干净了。”
严修文仿佛傻了一样没有反应,楞楞的坐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两三日来滴水未进他的身子已经很是虚弱,这会无力的椅了几下几乎要坐不稳了。
梁胜的丹药很是有效,即使三天三夜没合眼但他依旧精神奕奕一点都不觉得困,肚子虽然有少许的饿不过也没影响,这些丹药让他的脑子一直保持着清醒,很清醒的感受到这三天的羞辱,让他从天堂直接堕落到地狱的羞辱。
“别耍花样了。”另一人顿时发火,猛的抓起盆子朝他丢了过去,怒骂道:“装傻充楞这套没用,梁大人说了你要是敢臭哄哄的上堂就让我们先把你儿子的手砍下来,你要是觉得无所谓的话就继续在这装,老子可懒得看你这块猪屎洗澡。”
“妈的,真不想和你废话。”旁人也是骂骂咧咧起来:“你就别洗得了,直接让梁大人砍了你儿子更痛快,妈的这一身臭的,把老子都快熏晕了。”
“什,什么……”严修文面色惨白,一听这话也是惊惧过度,慌忙的抓起了瓢盆,一边哭饶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我洗,我洗,我这就洗,你们千万别为难我儿子啊。”
话音一落他直接在院子里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抓起井水就朝自己脑袋上使劲的淋,饿了三天极度虚弱的他一下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即使手脚发软但还是不停的打着水朝自己的身上浇。
巡抚大人已经被羞辱得连什么是自尊都忘了,身为街下囚的他彻底的麻木了,即使倍感耻辱但除了顺从之外欲死不能的他根本别无选择。
头上被砸的那一下流了血也浑然不顾,现在的严修文惊惧过度,深怕自己有点怠慢的话儿子就会遭殃,哪还管得上什么伤不伤的。
这一洗身上风干的屎尿像是蜕皮一样全掉了下来,混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肉可谓是触目惊心,嘴里的血水流个不停他也没空理会,他一边洗着一边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这几个士兵,深怕自己有点敷衍的话他们不满意。
“妈的,再刷干净一点,这味!”士兵们捂着鼻子骂了一声,连洗澡水都散发着一股恶臭,一般人谁受得了啊。
严修文惶恐不已,洗了几下后赶紧拿起茅草刷子朝身上使劲的刷着,即使身上早就皮开肉绽也浑然不觉疼痛,身上血水横流他也顾不得了,甚至直接用这茅草刷子刷起了一头几乎粘在一起的头发。
这种刷子是给马洗澡专用的,粗糙毛刺又多有时候连马都受不了。正常人是绝不会用这东西洗澡,一般皮粗的一刷都直接起红,更别说是一向身娇肉贵的巡抚大人了,这一通洗简直是在扒他的皮一样。
他身上本就血肉模糊没一块好肉,这一刷之下更是渗人,几乎全身都开始破皮流血。
终于有了痛觉的严修文混身一个哆嗦,冷水浇在身上的刺痛可想而知,他面色已经有些扭曲不过想起那句话还是疯一样的搓洗着身上的污秽,一直习惯有丫鬟温柔的伺候,他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动手洗过了。
而这根本不是在洗澡,简直是在刮蹭自己的皮肉。
“妈的,就是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