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医院在上次廖静的事情之后,就变得非常的团结,现在见有人来捣乱,顿时全员上阵,都赶了过来。
且不说楼下的兵荒马乱,当白泽涵找到陈龙的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眼看见白碧云正坐在陈龙的病床边抹泪。
“二姐”看到时隔一年没见的姐姐现在这么憔悴,不由得有点心酸。
白碧云听见这个有点陌生的称呼有点发愣,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一下扑进了白泽涵的怀里,这些天的提心吊胆,加上丈夫上午去上访被打,所有的委屈。现在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样,哭的让人心碎。
白泽涵陪着哭了一会,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哭着睡着的姐姐,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那血液里割不断的亲情沸腾起来。
看着姐姐这些年为生活操劳而花白的头发。这才四十三,竟然比家中的母亲还要显老。白泽涵也不禁抱怨起父亲来。要不是那么固执,姐姐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呢!
白泽涵看着睡觉都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姐姐,心疼的给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发油的头发。
陈红军醒来看见自己的妻子抱着一个男人,吓了一跳。看清是自己的小舅子的时候,忍不住又留下了泪。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当初要给妻子的豪迈,生活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的陈红军眼泪像没有管好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白泽涵被陈红军的低声抽泣声惊醒,才发现自己的姐夫满头都是绷带,而且右手臂还打着石膏,因为不方便,左手抹泪抹得满脸都是。白泽涵没有笑话他,能让这个敢和自己的父亲顶着干的七尺男儿哭成这个样子,那是经历了怎样的困难。
陈红军挣扎下床,扑通一声给白泽涵跪了下来。本对陈红军有些不满的白泽涵心头一颤,他知道,陈红军不是求他,而是愧疚。对家的愧疚,对妻子的愧疚,对儿子的愧疚。陈红军的自责不但压弯了他的脊梁还压碎了他的膝盖。
每个男人生来都是顶天立地的。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个喊着会给自己姐姐幸福的男人现在竟然跪在自己面前。此时白泽涵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白泽涵把姐姐放到床上,快步走到陈红军跟前把他扶起来。沉声的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好好说说。”言语中透漏出钢铁的意志和猛虎般的残忍。
听到自己外甥差点被活活打死时,白泽涵忍不住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转头看了看躺在对面病床上,那个虽然没有叫过一声舅舅的外甥。刚毅的脸上时不时划过一丝痛苦,白泽涵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陈红军把全部事情哽咽着讲完时,白泽涵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特护病房里那特有的豪华茶几上。大理石做的茶几哗的一声碎了一地,陈龙和白碧云被声音惊醒了。
“不管是谁,敢让我姐姐家破人亡,我就杀他满门。”白泽涵愤怒的说:“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弟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白碧云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看到这情景,白泽涵不由叹了口气。真的和老爸一样固执,明明很想念,出来的时候还叮嘱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多帮这点。就是不可低头让姐姐回去。
“妈,我见到二姐了。小龙差点被人打死,你女婿也被打住院了。姐姐家也没了。”白泽涵哽咽的说着,这个不带干粮四天徒步跨越五百里的汉子也留下了眼泪。
在京都的一个四合院里,一个老太太正在浇花,接到电话,把喷壶往地上一扔就哭着冲进了书房:“你个死老头子,你女儿都要被人打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写你的毛笔字。”说完把白林最心爱的明朝雕龙砚台给摔了个稀碎。
“老婆子,你怎么了?有事好好说么!”白承熙见从来没有和自己红过脸的老伴,做出如此反应,也知道事情有点不好。
“还有心思说笑,你外甥快被人打死了,你女婿被人害的家破人亡,你这没良心的倒是清闲的在这里写字。”林枫英而是那个椅子上一座,一边抹泪一边控诉到。
有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的白承熙,听见自己的外孙差点被打死,哪里还能坐的住,连忙问林枫英是怎么回事。
早在白泽涵找到白碧云的时候,白承熙虽然嘴上说不认陈龙一家,但是心中也是会i万分欢喜,要知道在小辈中也就只有陈龙这一个男丁了,这让封建思想“残余严重”的白承熙如何能不在乎。
只是一直拉不下面子,现在见自己的外孙快被人打死了,难能不生气。一时间上位者特有的气质,从内而外的改变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居家老头的白承熙。
林枫英听到自己的外孙差点死去,早已慌了神,那有心情听白泽涵把事情的经过讲完呢。现在白承熙问起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小林啊,安排一下飞机,我要去常州市。”白承熙知道陈龙家在常州市,没有心情等白泽涵的消息传来,直接就要飞过看看。
“首长,你的身体重要,这样折腾的话,病倒了怎么办?”林语堂是林枫英的一个远房表弟,也是白承熙这么些年的随身医生兼秘书。有点担心白承熙的身体会受不了,再加上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规劝他道。
“出了事我负责,老伴啊,通知一下老大和小玉,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小云给接回来,省的在外面受苦。”白承熙做出的决定,在常州市的白承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