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亦领了叶求知等三人来到会客处,会客弟子一听叶求知说明来意,不敢怠慢,料想他在门中的身份不低,要不然不会与长老熟识,约此相会,于是安排他们住下,并报了上去。
叶求知他们才住下后不久,蓦听得远处一声大响,接着有人朗声道:“此子既然不肯承认罪过,百般地抵赖,我便将他带走了,你们要想索人,尽管到我真化门来。”此人说话声震山谷,响彻天际,显然是刻意示威。
又一人喝道:“你褚天章休得乖张,有本事出门别跑。”
褚天章哈哈大笑道:“你们若想指教,我在敝门恭候便是,此时就不劳远送了。”但听笑声袅袅,再无其它的声息。
叶求知听了骇然不已,心道:“就这么走了吗?”这褚天章孤身前来,竟敢公然掳人,太也嚣张,莫非是欺澞塬门无人,还是自视甚高,有恃无恐?难道澞塬门就任他这样自由来去,放过他不成?介赑门与澞塬门是一脉分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他不由得心中不忿,同仇敌忾起来。可再转念一想,已明其理,这褚天章之所以敢如此,完全是欺澞塬门投鼠忌器,不敢在门内动手,怕伤及众弟子。到了他们这般修为,举手投足皆能毁天灭地,一旦在自家里动手,那无异是一场灾祸,因而澞塬门只能眼看着他扬长而去。但出了此门必不会再忍,那将是一场追逐之战,也不知最后能否将人追回来?
这等之事也非他能够操心得上的,于是叶求知便在澞塬门中等待一得他们前来。哪知一等数日,也不见有人来,叶求知心中奇怪,按说一得他们接到裴夕平的报信后,早该赶到,此时不至,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吗?
便在这几日中,他欣然发现丹田里蠢蠢欲动,真气蓬勃,明白这是突破之象,晋级在即了。其实他才新筑基不久,这时又得以精进一层,完全是舍利子和朱凤欣的丹药之功,别人需日积月累,苦练偌干年才能成的事,他竟然匆匆一蹴而就了。可惜他现在无论怎么吐纳,丹田也不能再多容一丝一毫的真气,似有个无形的壁障难以打破。
叶求知寻思:“师父曾言,欲要突破必先打破知见障和肉身障。肉身根骨是先天而定,后天改造,此时我丹田已满,实已至身体的极限,非我的领悟更上一层楼不足以破此桎梏。”遂想到当初之所以筑基,是领会了“动”,再次顿悟则是在弘毅的宝筏上,正是那次的触动才引发了他此时心境上的变化,因而可说他的突破从那时便已开始了。
他言念及此,脑中便掠过当日在裴家陵墓中的所见,裴家先祖散道的情景又历历在目。顿时他的脑海轰地一下电闪雷鸣,那三幅画面不时交替出现。与此同时他腹中及四周也骤起了变化,隔着他的这具肉躯,先后卷起了两道犹如龙卷风一般的漩涡,一起旋转,一个在他的丹田内,一个却在他所在的屋顶上,天地灵气沿着屋外的漩涡向他体内直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