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拾风道:“这么说来,老祖与他之前并不相识?”
叶求知道:“西风山庄这么多弟子,我哪认得这许多。”
纪拾风又再问道:“那么之后,此子外出追拿吴明世,也是奉老祖之命了?”
叶求知道:“我见大家都已散去了,无人再看到,想来也不会有人说嫌话,便想一个人悄悄地去把这吴明世抓来,不想在路上又碰见了这个小子,正好再用他一次,说他奉我之命,那确也不假。”
说到这里,大家的疑云尽解,纪舒眉更是激动不已,心中大为凌末尘叫屈不平。
纪拾风转而问凌末尘道:“那你为何要偷偷地溜走?”
凌末尘道:“我见庄主怀疑于我,不管我怎样说出实情也不相信,还叫纪师姐来套我的口风,弟子一时激愤,便想一走了之,却不想在半路上遇见了老祖。”
纪拾风心道:“难道是我多虑想错了?”正有些汗颜,忽然想起凌末尘逃走之时,那狡诈的手段,足见他乃是早有准备,预防有事败跑路的一天,心中咯噔一下,忖道:“难道眼前这个自称老祖之人是假的,实则是这姓凌的同伙?这凌末尘潜入我西风山庄经年,有幕后指使之人也极有可能?可他之前击退吴明世的剑光却是不假,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这假冒之人借他之手使的障眼法,误让我们相信是老祖?若是这样,倒可解释了老祖为何消失多年,又突然出现之谜。可他们这样做又有何用意,徒增长了我西风山庄之威不说,反而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而且他们两个既然是一伙,串通好的,为什么我当时问这姓凌的时候,此人不出来作证,姓凌的反而要借助眉儿逃走?难道他所说的是真的,并未说谎?”但觉这其中有许多的矛盾,和不解之处,看凌末尘的眼光顿然颇为复杂,似其云山雾罩,看不真切,大是神秘。
他想得虽多,其实也只略一沉吟的工夫,心道:“我何不试他们一试,若他们是假的,以此人的修为,力压我等,早挑了我西风山庄,之所以隐忍到现在,无非是为了那件东西,及怕做错恶事,触犯了众怒罢了。那件东西极为隐秘,知者甚少,连我也是当上了庄主之后才行得知,他们又是如何知晓?我不如抛之以饵,旁敲侧击,探探他们的口风?”于是向凌末尘说道:“这实是老祖出现得太过突然之故,我等惊愕之下,自然有些难信,是我等错疑你了。”
凌末尘忙躬身道:“庄主言重了,弟子可不敢当。”
纪拾风又对叶求知道:“老祖回来了正好,自老祖失踪后,我等便深自忧虑,唯恐西风山庄在我们的手中声名不再,又为外界流言所困扰,因而集全庄之力,想再铸一把神剑来,以堵众人悠悠之口。可铸了几把好剑之后,虽甚锋利,但仍不算最佳。如今得了这把宝剑,恐怕倒也堪造就。”说着,挥了挥凌末尘交与他的长剑。
叶求知“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以免言多必失。纪拾风又道:“不知老祖可同意?”
不当剑一听大喜,此正是探那天运石最好的时机,不想这纪拾风居然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叶求知却是心下一沉,如果西风山庄正如那吴明世所言,对纪白神剑隐瞒了其出身,那么他就不知道天运石的存在,自己说同意也就无从谈起。如果纪白神剑知道出身,当必清楚天运石藏在何处,说不定还是由他亲自保管,或布置设防,那么自己若说同意的话,势必要自己去取,如此一来,便暴露了身份,于是道:“此剑我再观察观察,看能不能造就,看完之后,再告诉你。”说完接过那把剑,闪身而出。
凌末尘起始还有些错愕,不明白叶求知何以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略一寻思,已明其理,也告辞了出来。
不当剑却在埋怨叶求知,为何不趁机打听天运石。叶求知将顾虑与他说了,直觉天意弄人,自己急欲想知道的事,别人主动提起,自己反而要阻止,这实是有些滑稽。
纪拾风心中阴沉,脸上却不露声色。他不知叶求知到底有没有走,还是仍隐在这附近的暗处,窥视着他们,因而不敢与大家讨论,挥退了众人,独个儿想着心思。他的确想以天运石为饵,试探叶求知的口风,哪知叶求知竟然不理这茬,拿了剑便走,使他的算盘落空。
叶求知悄悄地跟在凌末尘身后,来到他的房间,向他传音打听关于纪白神剑的一些情况,以免到时候有人问起露出马脚。
凌末尘道:“这位前辈相随家祖而去,自此后就没有再回来过,那时晚辈还没有出生。不过听说他一向深居简出,从不出现,所以尽管外面有那么多流言,大家也是不敢确定他是否失踪。”
叶求知一听,顿放下心来,既然这位纪白神剑甚少露面,想必众人对他的了解也是不深,况且他高高在上,又怎有人会对他问东问西。当下离开凌末尘的房间,依他的指示住纪白神剑的故居而去。
纪白神剑的居处位于西风山庄的后院,极是僻静。叶求知来到他的院前,问道:“此处可有厉害的布防吗?”
不当剑四下一瞧,说道:“没有。”
叶求知一想也是,纪白神剑的住处,谁人敢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中甚是干净,可奇怪的是四面墙上却挂满了各种铁器铜具,不仅有刀枪剑戟,居然像锄头锅铲这样的家什也有,不禁奇道:“这纪白神剑的居处怎地像一个杂货铺?”
不当剑起始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