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求知一直盯着那个使女,于她的一言一行俱都看在眼里,这时听她如此说,不由记起那天她对宁无玉说的那些话来,及宁无玉后来成魔后,故意挑拨朱凤欣和水挼蓝,当时的神情语气,与此刻的使女一般无二,心道:“此女好生奇怪,别人伤心时,当出言安慰才对,哪会火上加油,故意煽动。”一个念头蓦地划过脑际:“此女莫非是魔人不成?”刹时关于此女的种种蹊跷之处,一一迎刃而解。
当初初遇此女时,自己只道她魅力天生,自然散发动人的气质,此刻想来却是她故意相诱,如今又对纪舒眉使了出来。那么宁师叔的入魔也定与她有关了,否则怎么她一接近,宁师叔就魔性大发。
叶求知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不禁怒从心头起,对此女大是愤恨,要不是她,宁无玉又怎会入魔,又怎会为人所不容,说不定师弟的失踪也与之有关,便想一把将她抓来好好询问。但随之一想,此女既然又重新出现,当必怀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自己何不妨暗中观察,静待其变,当下便隐忍不发。
白无瑕见纪舒眉两眼失神,脸色煞白,似为使女的尖锐言语所伤,不忍再瞧,向那使女嗔道:“你倒懂得不少男女情事,可是从我哥哥那里学来的?”
纪舒眉神智一清,不明白刚才自己何以生出别样的情绪来。那使女回道:“小宫主此言从何而来?”
白无瑕坦率道:“你可知我娘怎会突然地将你调拨给我使唤,而不继续让你侍奉我哥?”
那使女道:“还请小宫主明示?”
白无瑕嘻嘻一笑,道:“我娘说了只因你一在我哥哥的身边,我哥便无法专心练功,因而将你调走。嘻嘻,你是不是想做我嫂子啊?”
那使女佯作惶恐道:“奴婢哪敢!”心中却升起戒意,暗道:“我可不能再随便擅使迷术了,以免被人识破!”
叶求知心道:“此女果然是魔人作风,见人就害。这白无瑕与她耽得久了,早晚也要遭她暗算。”
只见白无瑕忽地搂住那使女的纤腰,道:“不说是我哥哥了,就算是我也忍不住要喜欢你。”说完,搂着的那只手去呵使女的腰肢。那使女一边躲闪,也一边呵还白无瑕。
叶求知心道:“此女倒是有些手段,让人忍不住要与她亲近。”
纪舒眉见她们主仆两人嬉闹,暗自羡慕她们少年不识愁滋味,告辞而去。翌日,白无瑖拜别西风山庄,回宫而去。
叶求知与不当剑隐在空中,跟在她们的身后。行不多远,忽见一道黑光,迅捷无伦地飞来,没入在那使女的身上。那使女霍地一抬头,向叶求知的隐身之处隔空望来。
叶求知心中一凛,对不当剑道:“刚才的那道黑光是什么,她又怎么知道我们跟在后面?”
不当剑无比郑重道:“刚才的那道黑光是神器魔兵,想是她的护身宝物,之前未带到庄中去,这刻与她汇合,自然感知到我们的位置。”
叶求知一怔,随即领会,估计这使女料想西风山庄中有纪白神剑在,防被其发觉,故而未带在身上,现在出了门,便将之召回。心中大吃一惊,此女居然拥有神器,身份当非泛泛。而她甘愿屈尊,当别人的使女下人,可见所图定然不小。
就见乌光一闪,从使女的身上射出,往叶求知而来。叶求知周围蓦地黑了下来,如夜幕骤降,又似遽然间跌入了无边深渊。一个黑衣人显现了出来,对他说道:“久闻纪白神剑的大名,不想今日有缘一见。”
叶求知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黑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中流露出奇怪之色,戒备之意更浓,说道:“你不是他,你是谁?还请纪白神剑出来一见。”
叶求知知道在元婴以下,他还可以装神弄鬼,冒充纪白神剑,但此人同为神器,却万骗不过他。
不当剑一晃身,闪现了出来,将叶求知掩在身后。他此时却是另一种打扮,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和尚的模样。想他如此修为,连人都化得出来,略改形体,自然不在话下。
那人瞳孔微缩,说道:“想不到今天能够同时得见两位同类,真是三生有幸。”
叶求知闻言一怔,不当剑把他认作神器已经令人费解,怎么这人也如此误会,难道自己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不当剑冷冷道:“你瞧见我们,只怕非你之幸!”
那人哈哈笑道:“你们要动手吗?”
不当剑道:“邪魔鬼祟,人人得而诛之。”
那人道:“此地离贵庄不远,你若不怕波及,尽管动手就是。”
不当剑劲气一动,便如骄阳升空一般,将身周的黑幕逼退,向此人照去。叶求知被晃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他在不当剑的护持之下,仍能勉强看到一柄剑影,在不当剑的背后冉冉升起,如开天之势般劈开暮霭,撑破苍穹,其上迸发出霞光万道,屏张开去,破晓般涤瑕荡秽,不可阻挡。
叶求知但觉天地忽然一下子远去,空空荡荡,什么也感知不到了,唯一道剑意凌厉无俦,一往无前,傲然挺立在天地之间,仿佛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余,俱被剑意驱赶得一干二净。
叶求知心道:“这便是他的剑道吗?”他闻听一个人的力量若是大到了极处,足可影响天地,即可在身周形成一个特殊的地带,此地带万法不存,唯他及其道独在,显然此便是传闻中“道域”。
那人见不当剑悍然动手,知他欲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