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拾青倒吸了一口凉气。纪拾风忽笑道:“这本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他们只道等了这么多天,此剑必已拿来炼了神器,不料老祖一时犹豫,一入定竟将此事给耽误了,此不是人算不如天算嘛,哈哈。”
纪拾青道:“那依你说便要把这把剑还给他们吗?”
纪拾风道:“当然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交出去了,如此好的剑又到哪里去寻,总要先想法留下来才是,若迫不得已再交出去也是不迟。”
纪拾青也不由地笑了出来,说道:“他们要是知道那把剑还是原来的一样,不知脸上是何表情,想来定然十分精彩。”兄妹俩相视而笑。
纪拾青又道:“不过就这样便宜了他们,委实叫人不甘。”
纪拾风也即黯然道:“谁叫咱们西风山庄日渐式微,如非有老祖的名头支撑,只怕早就被人骑上头来。况且此次青梁派计划周详,没有丝毫的漏洞,不知内情之人,又哪知道他们的用心险恶,这个梁子也只有日后向他们讨要了。”
纪拾青道:“我看这个梁子是讨不回来了。”
纪拾风愕然道:“此话怎讲?”
纪拾青道:“老祖说了他可能还会再次出走,没了他老人家,又没有了好剑,拿什么去报仇?”
纪拾风一震,道:“老祖当真是这么说吗?你不是说他暂还未想过要走,那也极有可能会留下,他究竟跟你讲了什么?”
纪拾青迟疑道:“我看他言中之意,大半还是要走的。”
纪拾风道:“为什么,他既然回来了为何还要走,那又回来干什么?”心中疑云大起。
纪拾青道:“二哥,你……你不觉得……不觉得……”
纪拾风道:“不觉得什么?”
纪拾青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掌,纪拾风一惊,劲随心动,一下子震开她的手。
纪拾青如中重击,连退了数步,方才拿桩站稳,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才转正常。纪拾青蹙眉嗔道:“二哥,你干什么?”说完,用眼睛向四周瞟了一下,又对纪拾风道:“我不过是想与你说个体己话而已,你何必用这么大的劲。”
纪拾风见了她的眼色,心中一动,忖道:“她莫非想与我说什么隐秘的话,怕被老祖听到?”他兄妹俩虽然相处和睦,但终非至亲,不像亲兄妹那般亲密。况且他们是修炼之人,于人情看得极透,几曾有过握手这样亲昵的举动!
纪拾风微微一窘,知道自己最近戒心太重,草木皆兵了,又想:“三妹修为不及我,纵对我有异心,在我的戒防之下还能暗算我吗!”于是伸出手去,讪讪地笑道:“为兄刚才鲁莽了。”
纪拾青也即伸过手去,握住了他的手。纪拾风见无异动,顿放下心来,就觉手心痒痒的,纪拾青手指在他的掌心划动。他仔细一体会,原来纪拾青写道:“二哥,你不觉得老祖此次回来,很不正常吗?”
这握手写字本是避开高手监听的常用之法,有些高手神通广大,便是传音也瞒不过他们的耳朵,这样简单的方法反而管用。他见了纪拾青的写字一凛,想起纪白神剑的回归确实蹊跷已极,自己直到现在犹在存疑,于是用指回道:“怎么?”
纪拾青又写道:“老祖怎会突然回来,又如此诡异?”
纪拾风回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纪拾青写道:“老祖难得现身,谁都没怎么见过他,自大哥失踪,老祖也跟着而去,自此后更是没人见过,便算……便算……”
纪拾风道:“便算什么?”
纪拾青一咬牙,写道:“就算是来个假的我们也分不清楚。”
纪拾风其实早存此疑,但却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这时见纪拾青也这样认为,仍是回道:“老祖的本事谁又假冒得了?那凌末尘的一剑之威,及他隐在众人之旁,谁也没有发觉,这你都曾亲眼见过的?”
纪拾青写道:“外面胜过你我的高手不计其数,一剑吓退那孔有方也不算什么,为了天运石,来再多的高手我也相信!”
纪拾风一震,怎有那么多人知道天运石,这纪家支脉究竟勾结了多少外人,他们就不怕引狼入室,引火烧身吗?你们纵便推翻了我,于你们又有何好处,徒令西风山庄支离破碎,让外人得利?
纪拾风越想越怒,这些人实不知好歹,不顾大局,看来不用雷霆手段,不能收拾此局,不知纪拾青可有曾参与其中?他想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若纪拾青也参与其中,那就难办了,她本人不算什么,但却代表着纪家嫡系,及与她身后相关的人!他言念及此,脸色越来越沉。
纪拾青见了,写道:“二哥,你怎么了?”
纪拾风忽然开悟:“她若参与了又焉会这样与我说!”心中一松,回道:“我见局势越来越复杂严重,心里焦急。”又写道:“你意思是说老祖乃是假冒的,是为天运石而来?”
纪拾青写道:“我虽然不敢肯定,但也不无可能。二哥,你可要当心了,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天运石实在危险得很,依小妹之见还是尽快转移得为好,否则早晚被那假冒老祖之人爬罗剔抉地搜寻到。”
纪拾风一惊,他虽自信天运石藏得极隐蔽,但大能之辈的手段是他难以想象的,说不定假以时日,那假冒老祖之人便会自己寻出来。他脑中掠过一个人来,如将天运石交给她,当万无一失。
纪拾风想罢,手上写道:“你担心得不无道理,但也未必尽如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