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相芃也是一惊,但见叶求知所化之剑尚小了自己数分,且不能脱指飞出,暗哼一声,驱剑刺去。蓦见叶求知一弹土剑,发出铮地一声,他脾部一跳,真气微有不稳。接着叶求知其它四指上也各冒出一截小剑,他不断弹奏这五截小剑,发出铮铮铮的剑鸣之声,他的五脏六腑便随之大跳起来。那冰晶小剑刺到中途不由轻微颤动,隐有崩解涣散之象。这倒不是叶求知的功力远胜于祁相芃,而是以气化剑固然十分厉害,但对祁相芃而言,也非易为之事,他也只是堪堪练成而已,真气稍有不稳,就有整体崩解之虞,反不及使用其它手段对付叶求知来得好。
在祁相芃料来,他此剑一出,叶求知若不用兵刃,必挡不住他雷霆一击。可气剑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凌厉,锐不可挡,可他偏偏骄傲之极,不肯抢攻,反示之以暇,慢慢刺去,不仅多耗真力,此剑也失去了应有之势,这就给了叶求知可乘之机。
叶求知五剑连弹,他所在的宗门最善五行之术,对五行间的相生相克,相侮相乘研究得最为透彻。叶求知用音击之术,结合五行间的克冲之理,二者并举之下,顿令祝相芃真气紊乱,冰剑递不过去。要知冰剑每递前一分,就多耗一份真气,他此刻真气已然不稳,冰剑再往前岂不立时崩散。
众人就见祁相芃凝剑不发,停在空中,还道他意存示威,让叶求知知难而退,自动认输,却不清楚祁相芃此时的苦处。这内中的细微变化,只有叶祝两位当事人,和那位申宜亮清楚,其他人又哪里看得出。那李明桂心中还在暗怪:“祁师兄怎么还不刺下去,难道要等那小子不战而屈吗?那小子虽然厉害,但又怎会是师兄的对手。他叮叮咚咚的乱弹一气,莫非想用这等音击之术就妄图对付师兄?”
他却不知叶求知于音击之术虽不擅长,可他用无形音波专攻祁相婆为水系一派,功法有其独到之秘,但万变不离其宗,其真气运行大抵还是要从太阴,少阳等经脉经过,叶求知攻他这些地方,真是断其真气所必经,他真气焉能不受阻。
其实这说来容易,行起来却难。人体大大小小的经脉不知有多少条,盘根错节,各派的功法又各不相同,你怎知他真气如何运行。但五行宗有一套“断流剑法”,专截敌人之气,在其尚未出手前,便先断其真气,使之不能成招,自然可不战而胜。这套剑法需与“从善如流”心法辅佐并使,观对手出招而后知其真气运行,再先发制人,抢断敌人出手。这鉴机识变到先发制人其间讲究极大,非境界不到不能为之,叶求知也只能练到见招拆招,避实就虚,后发制人而已。
偏生这个祁相芃托大,出手慢条斯理,这就给了叶求知从容应对的机会。若是祁相芃一上来就攻得疾风骤雨一般,叶求知纵知他真气运行,也无力抵挡他的雷霆攻势,更遑论出“断流剑法”了,除非拔刃相助,但那岂不是自承先输一招。叶求知被迫应敌前就想:“这祁相婆弟子,我只需攻他太阴、少阳经脉就能阻断他的真气,那时他想维持冰剑之形也不能了。可这样的经脉何其之多,哪容我多试?对了,冰剑从他手中发出,我只需攻他手上相连的经脉即可,只需试对一条,我就集而攻之。”
若是有五行宗的高手在,自能一眼看出祁相芃真气所行的路线,那时只需点他穴道,祁相芃的真气立时便封。但叶求知哪有此能耐,心想这些经脉大多路经五脏六腑,我按前法炮制,只攻他脏腑,多半能乱拳打中,虽然这样收效甚微,不及直接封他要穴,但能影响他一二,此消彼长,也可战个平手。果然一试之下,便即奏功,将祁相芃僵在空中。
祁相芃若是此时撤剑,改用其它绝招说不定便赢,可他骄傲之极,他一上来就声势惊人,岂甘双方一招未接就变换别招,那不等如说他此剑徒具威势,实则一触即溃,不堪应用吗!这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当下催力前逼,不相信这眼前少年的真力会比他还要浑厚,耗得过他,只要叶求知真气一懈,他的剑就飞斩而去,那时看他怎生抵挡。
叶求知微微一笑,连人带椅向后轻移了几分。祁相芃心头大震,暗道:“这小子好不狡猾,我每前伸一寸便多耗一份力,他只要一个闪避,就让我的这些苦功尽废,我虽可紧逼上去,但这样一来岂不成了比拼身法?况且如此一来,众人就知道我拿他徒可奈何?”正在思索要不要换个招数,在众人看破之前拿下叶求知,就听外面有人道:“弟子前来复命,滕蛇已验明无误?”
其时从祁相芃出手,到叶求知应招,两人僵持的时间并不长,这其中看出端倪的也只申宜亮和水挼蓝而已。
水挼蓝见这弟子来得恰是时候,忙解围道:“两位且慢切磋,我三人还有要事,不知刚才的交易贵门是否同意?”
祁相芃借此收功,道:“进来。”
那弟子进来,说门内已同易交换,并将灵龟精血带了来。于是双方交讫已罢,水挼蓝三人告辞而去。
祁相芃看了叶求知数眼,道:“贵门功夫果然精妙,今日算是领教了。”他不提叶求知,反赞介赑门,自然是认为他要胜过叶求知,叶求知所凭者只是功法精妙而已。他虽然修为不高,但作为交手的其中一方,隐隐觉得刚才叶求知击剑而鸣,并非胡乱弹奏,要不然怎会扰乱他的气息,那实是一套极高明的功法。细而思之,若是与叶求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