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问道:“怎么样,人拿到了吗?”
裴揽风道:“我兄妹齐出,若再失手,从此也不用再混了。”手一张,放出一个小人来。这个小人不足半尺,神情萎顿,一经放出就厉啸连连,在空中左冲右突,可怎么也冲不出裴揽风的气墙。
叶求知第一次见到元婴,颇觉好奇。裴揽风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活命吗?”
那元婴停了下来,不再无谓挣扎,说道:“老子早知必死,只是未能杀了裴揽疆那个老匹夫,心中着实不甘。”蓦地惨声痛呼,却是裴揽风听他出言不逊,出手惩戒。
裴揽风道:“你再出一句不敬之言,就叫你痛不欲生。”
那元婴叫道:“裴家小狗,你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裴揽风道:“你想求速死,哪有这般便宜,你害得我皇嫂如此,我难道就没有手段对付你吗?”
那元婴道:“你想怎样?”
裴揽风道:“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话,也许可少受些苦头。”
那元婴道:“你要我说什么?”
裴揽风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又与我裴家有何过节?”
那元婴哈哈笑道:“要我据实以告,休想,我要你一辈子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什么人要与裴家为难!”
裴揽风冷笑道:“你莫非以为我没有搜神索魂的手段?只不过这种手段太过惨烈,我不屑而为罢了,你如坚不吐实,我也只好用上一用。”
那元婴眼露怨毒之色,顿了一会儿,说道:“好,我告诉你,你给我个痛快。”
裴揽风道:“你若不隐不瞒,我自答应你,但要是不尽不实的话,就怨不得我了,你源源本本的说吧。”
那元婴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我是谁,可还记得我南岭祝家吗?”
裴家兄妹齐声叫道:“原来你是祝家余孽。”
那元婴怒道:“余孽?哼,不错,要不是裴揽彊,我祝家又怎会家破人亡?”
裴揽风道:“你祝家可谓咎由自取,到了如今不自反省,还来怨尤他人。”
那元婴恨怒欲狂,狂叫道:“纵然我有错,他也不该灭了我满门。我之所以有今日全拜裴揽疆所赐,我恨不能将这老匹夫碎尸万段,生啖其肉……”话未说完,忽又惨叫起来。
裴揽风冷冷道:“你再不好好说话,那也不用说了。”
那元婴喘息了一会儿,含恨道:“之前的恩怨你们也都知道,我也就不赘述了。我侥幸逃得一命,便远走西域,心想十方寺的那些和尚们慈悲为怀,仁爱为心,定不忍见人被杀,若你们追来,大可托庇于他们。到了那里果然躲过了此祸,我痛定思痛,用心苦修,一意想回去报仇,用了两百多年的时间,终于练成了元婴。我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回来报仇,哪曾想你们裴家五兄妹都已成了元婴,我一下心凉了半截,这还怎么复仇。我心灰意冷之下就待回转,不料在我临去之前,却觑得一个好机会,重伤了这位皇后。”
皇后叫道:“那……那人是你,是你击毁了我的原身?”
那元婴哈哈笑道:“可不是我吗,我既然杀不了裴揽彊,打死他的妻子也是一样,也可稍出一口恶气。”
裴揽风冷哼一声,道:“后来呢?”
那元婴道:“我又重回西域,从此消沉低落,再也无心修练,以为复仇已然无望。哪知天无绝人之路,从天而降个古尸来……”
一得插口道:“从天而降,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那元婴道:“我怎知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总之被我撞见了,这要是被那些和尚们看到,岂不要毁去。得了古尸我心想,这定是上天垂怜,派个强援下来助我,与其在这自怨自艾,不如拼死一搏,拼死一个是一个,因而又回了来。本来我还想悉心筹谋,徐徐后图,哪知却听来一个消息,这裴揽疆……嘿嘿,竟大限已到,我一听焦急万分……”
一得奇道:“他死了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意吗,你怎么反而焦急起来?”
他此话一出,皇后及裴氏兄妹都向他看去,眼中均有怒意。一得却视如不见,只看着那元婴。
那元婴道:“我与他仇深似海,只盼手刃了他,怎能让他寿终正寝。”
一得点头道:“你老兄对他可真是恨之不浅啊。”
那元婴道:“当天我便潜入宫中,这皇宫我熟得很,当年裴揽疆常常带我在宫中游玩,如今旧地重游,布防竟一点也未变……”
裴揽风道:“你竟然清楚我宫中的布防,可……可真是有心了,皇兄交你这个朋友,也算……也算……”毕竟是自己的皇兄,不好置评,“也算”了两次,终究没有说下去。
那元婴道:“嘿嘿,当年的有心之举不想今日还是派上了用场。我在宫内遇上了皇后,她当初竟然未死,那正是好极了。我看到她便心生一计,心想何不将她的魂魄从养魂木里抽出,注入古尸中,将她炼成尸傀,让他们一家自相残杀,这样既可折辱于她,也可引得那裴老匹夫出关。即使那裴老匹夫死赖着不出,万一听到这个消息练岔了气,就此一命呜呼,也算报了仇。”
一得道:“你这计谋可阴险得很啊!”
那元婴道:“为报大仇,还讲什么仁义道德吗?也是我技艺不精,这驭尸的邪术未练到家,炼至中途竟让她跑了。于是便一路追赶,还和你老兄在清宁寺打了一架,直至追到皇陵外。余下之事……唉,也不用说了,落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