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寒没有吃几口,瞧着面前这两个衙役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没什么胃口了。
“这芋头秆烧的太老了,这红烧鱼的火候过了些……老伯下次可是要注意的……”
那胖子吃完,放下了碗筷,打了个饱嗝,大大咧咧的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起来,用着鱼刺挑了挑牙,完全没有把这凌慕寒放在眼里,起初那瘦子还有些拘束,喝了些酒来,倒也是完全放开了,斜着眼睛瞧着这凌慕寒。
凌慕寒瞧了他们二人一眼,到也没说什么,随意的扇着风来。
“老伯可是这村里的村长?”
孙大伯点了点头,“是的,虽说是村长,也不过管着五十来口人来。”
凌慕寒又问道:“这倪氏的丈夫你可还知道是做什么的?”
孙大伯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也是帮着别人做些小工,至于是什么,倒也是不清楚的了,只知道他做的很杂,倒也是能赚些钱的。”
“那么这二人可是一直以来就住在这里的?”
“这倒是不曾,也是这五年前才搬来这里的,也就一直在这里定居了。”
瞧着凌慕寒眉头紧缩,孙大伯又补充的说着,“我们这里没有几户是这的原住居民,都是近些年来从这外面迁过来的,对了,这倪氏二人好像是和着那死去王老汉一年迁过来的。”
“那他们可还认识?”
“倒也不认识,也是迁到了这里大家才熟悉起来,不过,这二人也是没什么交际的,那死去的王老汉深居简出,常年不和着别人打着交道。”凌慕寒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有。
“那老伯可还知道这人有什么仇家?”
孙大伯仔细回忆起来,“倒是没有,至少我没有见过。”
一时间二人没有说话,沉默许久后,凌慕寒从衣袖中掏出了二十个铜板来,放在了桌子上。
孙大伯自然是瞧见了,赶忙推脱着,“使不得啊,使不得,大人我们这就是些粗茶淡饭,可真是使不得啊!”
凌慕寒没有理会这孙大伯的推脱,径直自己一人走了,那俩个衙役也是拿起了大刀,跟了上去。
凌慕寒骑上了马匹,可苦了那两个衙役,瞧着凌慕寒奔驰的背影,只得两人走了回去。
“你怎的在这县令面前没大没小?”
那瘦子开始教训这胖子,胖子有些委屈,“大哥!这县令看样子也是个贪官,你又不是没有瞧见他调戏那姑子的样子,那样子的女子都下的了手,更何况,那县令也没有将你我二人放进眼里,我们这般,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了!”
那瘦子听了此番话,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也是,我们的工钱也不是他发的,是这白老爷发的,算了,也别再说了,快快走回去,将这消息告诉白老爷。”
二人开始爬山涉水。
孙大伯瞧着这三人走了老远,这才收拾起桌子来,秦流素也是听了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出了门来。
“大伯,可是走了?”
孙大伯点了点头,“走了走了,可把我吓坏了,这大人,总感觉不一样。”
孙大伯嘀咕起来。
“你大娘怎的还在屋子里面不肯出来?”
秦流素瞧了一眼屋子,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孙大伯身边小声的说着。
“今日,这来的两位衙役说起了孙姐姐,说了好些坏话,这会子,大娘正在生着闷死,大伯还是不要去打搅的好,等过会子,再去认错也不迟。”
孙大伯得知,手中青筋暴起,却又不得不放了下来,“唉,只怪我没有本事,保护好这一家子人来,到让你大娘平白受了委屈,可恨啊可恨,我还说了你大娘几句话来,越想越觉得我不是人!”
孙大伯也是动了气来,只不过也没有地方可以撒火来,只得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无声哭了起来。
秦流素自知这是二老家事,一个外人也是插不了手的,也是做不了什么的,只得收拾收拾了桌子,刷了刷碗,给着孙大娘留了些饭菜。
一切都弄好了之后,秦流素和着孙大伯打了声招呼,去往牛大家。
她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这件案子发生在牛妞家旁,再者,秦流素总是觉得这牛妞是知道些什么的。
秦流素来到了牛妞家中,发现他家中还多了一个妇人来了。
“怎的倪姐姐没有和着官人一起去了?”
牛妞冲着秦流素摆了摆手,那倪氏也是伤心欲绝,没有听见这秦流素说的什么话来,整个人也像是丢了魂的布偶一样,没有了生气。
秦流素又四周瞧了瞧,“你大哥呢?怎的没有瞧见?”
牛妞叹了口气,一边纺着纱布一边说着,“我大哥和着官府的人去了县城,说是要和这掌柜打声招呼,白白的让人等了他这么久,说是要去做工,晚上也不知道回不回来……”
秦流素没有在说话了,只得看着面前的妇人发呆。
“我那苦命的丈夫啊……”
也不知道倪氏想到了什么,放声大哭起来,吓得这秦流素一跳,就连睡在里屋的两个孩子也被吵醒了,倒是乖巧,不哭不闹的,只是隔着门来偷看着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