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
桑若寜站在小舟上,焦急地看着湖面。
俞含星一头栽进水里后,下意识地慌忙扑腾起来,不过挣扎了只须臾他就迅疾沉了下去,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呼救。
桑若寜大惊失色,眼见湖水转瞬便没过了他的头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并不会凫水,顿时慌了神。
自己船上的客人居然落水了,船夫也受惊不小,收了船桨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快速走了过来。
“船夫,你快帮我救救我相公吧,他不会游水,可我也不会游水!”虽然在海岛上生活了两年多,但桑若寜并不习水性,只能站在船上瞪着眼干着急。
“好嘞,请夫人不必忧心,我这便下去将你相公救上来!”
船夫也生怕客人出了什么事自己往后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连忙跳下水去救俞含星。
船夫下水之后直接潜入了水下,一会儿就潜得不见了踪影,只有水泡不停从水下蒸腾上来,在水面激起波澜,提醒着桑若寜俞含星还在水下。
她懊悔不已,不该如此轻易便对他发脾气,那般粗暴地伸手拽他的,如今他在水下不知生死,全都是她的错。
不过俞含星即便是不会游水,也不至于那么快就直接沉了下去,除非他完全没有挣扎自救,是直挺挺地任由湖水将他自己淹没的。
又惊又疑,她在船上急得团团转,看着湖面上时而泛起的涟漪,分外忐忑不安。
“寜寜,怎么了?”
公孙锦他们的船原本走在了桑若寜他们的船前面,发现他们这边迟迟没有跟上去,公孙锦便让船夫划船倒转了回来。
桑若寜懊恼得红了眼眶,咬唇脸色泛白道:“是我害相公落下了水,船夫正潜在水下去救他呢……”
“俞含星落水了?”公孙锦一愣,“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
桑若寜无心回答他,只是红着眼眶咬着唇不肯说话,目光紧紧盯住湖面。
看她担心成那个样子,公孙锦也不好再询问她,便让船夫把船停下,陪着桑若寜一同静静等待。
约莫过了小半刻钟,船夫终于拽着俞含星浮出了水面。
俞含星已经昏迷了,面色惨白,唇色泛紫,整个人毫无生气。
“相公……”桑若寜急切地望着他,心如乱麻。
船夫先把俞含星往船上推,桑若寜连忙伸手去拽俞含星,两个人一起合力总算把俞含星弄上了船,而后船夫也回到了船上。
桑若寜连连向船夫道谢,而后对公孙锦道:“阿锦,你快过来看看他!”
公孙锦闻言使出轻功飞跃到了他们的船上,蹲下身探了探俞含星的鼻息和脉搏。
须臾,他对桑若寜道:“他无事,只是呛了水昏迷了而已。”
说罢,他从袖中捻出几根银针,分别插在俞含星身上几个重要的穴位处,随即对着俞含星的胸口开始用力按压,欲将他呛进肚子里的湖水按压出来。
微微侧目斜睨了桑若寜一眼,他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狯之色。
按压了半天,俞含星居然始终都没什么反应,公孙锦挑眉,道:“这水呛进去得还挺多,不加点措施,居然还挤不出来这湖水。”
“什么措施?”桑若寜疑道。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公孙锦突然扯出一抹略有深意的笑,打了个响指说道:“吹气疗法!”
“吹气疗法,这是个什么疗法?”
公孙锦指了指俞含星的嘴唇:“喏,嘴对嘴,捏住他的鼻子,给他吹气。”
桑若寜往后退了一步:“这……有些不妥吧。”
光天化日之下,嘴对嘴给俞含星吹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非是伤风败俗。
桑若寜狠狠摇头,表示她做不来这事。
公孙锦无动于衷,继续说道:“你是俞含星的娘子,这事儿你不来做,难道要我一个大男人来做不成?”
“可是……”桑若寜蹙眉犯难,他们明明说好只是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不能有肌肤之亲的,况且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若是给俞含星做了那什么吹气疗法,自己的清誉岂不毁了?
她虽然表面泼辣强势,但内心里终归还是个守旧自持的姑娘,他们二人既然注定以后会和离,她也并不想在俞含星身上让自己失去些什么。
她低眉不语,踌躇不定,不敢上前。
“你若是再不肯吹气救他,他可就得这样活生生被水给呛死了,你自己看着办。”公孙锦两手一摊,坐在了船上,摆出一副任由俞含星自生自灭的大爷模样,调侃的目光落在桑若寜身上。
桑若寜满心矛盾,还是犹疑着不敢上前。
公孙锦好笑道:“这可是你亲自选中的相公,你真不打算救他?”
本以为这小丫头应该挺喜欢俞含星的,可现如今他呛水昏迷,她居然打算撒手不管他了么……
虽然满腹纠结,但最终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桑若寜迈步上前,吹气就吹气吧,他是被自己不小心推下水的,她牺牲一下救他一命,两人便可两相抵消,互不相欠。
抱着这样的心态,桑若寜视死如归一般地在船头蹲下身,伸出双手,一只手捏住俞含星的鼻子,另一只手捏开他的嘴唇。
大口呼吸了一下,她紧紧闭上眼睛,俯身以自己的双唇,对上了俞含星的双唇。
公孙锦得逞似的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桑若寜给俞含星吹气。
其实俞含星虽然呛了很多水,但他落水并不久,使力按压是能将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