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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喜于风中渐渐释放笑意,伴随着人群的溃散,笑声愈加恣意。
“田老太太,您这是还想跪多久?赖在我家门口不走,是想等着我把你吃了,来祭我的五脏府吗?”
大山里长大的人,或多或少都耳熟能详几个精怪故事,更别说,是落雁山,这连名字都带有些许诡异色彩的巨大山峦。
田老太太从小受这些民间故事浸淫,对这山里的鬼怪敬畏的很。
再加上,之前她的膝盖窝莫名其妙的发软,整个人毫无征兆的跪摔,让她的内心焦躁不已,难不成,来找这郑天喜要钱,真的有伤天伦?
“不……不、不要……”
老太太很想起身,但奈何年纪大了,这腿脚总是有些不听使唤。
而田继强已经被他的媳妇拉着走了,郑翠萍也被郑天喜一个诡异的笑容吓得退后了三尺,老太太兀自在原地跪着,岿然不动。
风吹槐树,树叶婆娑。
郑天喜站在风头上也有些尴尬,毕竟,她的身后就是平躺着的郑广深,她此时若是移开了步子,让老太太跪女婿,怕真是要天打雷劈的。
“大舅妈,这老太太你不带走?听说田校长最是尊师重道,你让她妈妈在这丢这么大的丑,自己却跑了,你说,等校长回来了,会不会找你拼命呢?”
郑翠萍狠狠的剜了郑天喜一眼,回转过身来搀扶田老太太。
好歹是个校长夫人,长期受到知识和文化的熏陶,对那山间鬼怪之事是不相信的。
可郑天喜望向她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的哥哥是支书,她的老公是校长。
她的胡搅蛮缠只会给这两个人带来难堪和麻烦。
“哈哈……舅妈你可别跑这么快!”郑天喜的手始终插在腰间,像是要给自己积聚力量,“我再跟你开玩笑呢!校长这几天是不会找你麻烦的,不过,再过半个月,等我昨天寄出去的稿件刊发到报刊杂志上,那就都很难说了!哈哈……舅妈你走稳点,你的家婆可不经摔了!”
骚动来的快,去的也快。
院子内外很快平息了下来,郑广深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似乎刚才的那一场闹剧早已过去,又似一切从未发生。
屋内的两个男人再次对视一眼,似乎也觉得无趣,焰霖摇了摇头,亡鱼打了一个哈欠,两个人双双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郑天喜进屋后,喝了一大缸子的水,看到椅子上气定神闲的两个男人,忍不住就开口数落,“我说死鱼,有你这么做哥的吗?看着自家妹子在外面拼命,你却能安心坐在里屋喝茶?关键是,你还不挑喝茶的对象,咱们这位人民的公仆,不会除暴安良,只知道寻衅滋事,你说你和他喝茶,喝的什么劲?”
亡鱼和焰霖自同时出手后,第三次眼神交汇,却均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
亡鱼:“我妹妹是这落雁山里九千年才幻化出一只的灵狐,本领高强着呢!哪里需要我帮忙?”
焰霖:“人民公仆怕是要被用在刀刃上吧!我要是按耐不住跑出去坏了某人的算计,岂不立马就要被赶出去?”
郑天喜:“……”
这俩人还会不会说话?她有这么强悍,这么霸道吗?
各自洗漱,一夜无话。
郑天喜第二日一早,照例起的挺早,收拾好进山要用的工具,又给郑广深挂了吊瓶,清理伤口,取出他今日要服用的药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焰霖暗暗挑了挑眉。
老大看上的女孩,还真有些非同凡响。
昨天不过是以为她演技惊人,却没想还有这么一手技术活。
“人民的公仆,咱家虽不是旅店,可我也勉为其难的让你借住了一宿,十块钱的花费到此为止,我们要进山去寻野葛,就此失陪了!”
说完拉着亡鱼跳上牛车,冲着焰霖挥手。
她当然知道焰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进山,可如此轻易的将焰霖往深山里带,可不是她的作风。
且不说自己做的是“大”生意,就单单这助人为乐的精神,她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真学不会……
“……”
焰霖见两人当真不管自己,还真是有些无语。
虽然进山去看一看,有助于他调查案情,可这样腆着脸贴上去,也不是他的作风啊!
可偏偏老大,让他在自己到来之前尽力保护这妞。
转业三年来,这还是老大对自己提的第一个要求,拒绝起来总有些畏手畏脚,于是,他稽查盗匪的同时,就多了这么一个任务。
“开个价吧?多少钱,能把带我进山?”
焰霖开门见山。
反正霍临渊有钱,自己就算是出再多的钱,最后估计也能从霍临渊身上找补回来。
牛车走的慢,郑天喜和亡鱼虽然是坐在车辕上,可焰霖步行也勉强能跟得上。
“焰公子,你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山高路远,形势凶险?我们不带你去,自然有不带你去的道理,你又不是没有饭吃的人,有必要和我一样,为了几根野生的葛,将自己葬进这茫茫大山?”
“呸!”
焰霖暗自唾了口,这丫头说话还真是口无遮拦,想他堂堂焰家二公子,能将自己轻易就葬了?他勉为其难的进山是为了某人的命令,贴身保护她,这死丫头究竟明不明白?
好吧!貌似也不能让她明白!
“听说这落雁山里宝贝甚多,只是一直都不得门路而进,还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