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被穷病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阿豪出现在了郑天喜的面前。
他不是空手来的,还带来了那一张……
“佛爷,咱们进山也没有准备口袋,倒是这一张老虎皮我剥的挺完整的,背篓里有鱼钩和鱼线可以缝合,这要塞满铁皮石斛,三百斤应该没有问题。”
郑天喜:“……”
啧啧……果然是闲着也是闲着的人啊!进这深山老林里,带的不仅又画具,还有钓具……
在一片诡异的画风里,阿豪开始动手拨石斛,这也是郑天喜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这个小伙子的动作,那手速,简直了,说是动如脱兔也不为过,而且还拔出一株带着半斗泥……
虽然不是自家种的,但这破坏力……啧啧,这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真是要分分钟拉出去枪毙的节奏……这真是不知道兰科植物生长的辛苦啊!
郑天喜忍不住上前帮忙,将一株株石斛塞进老虎的皮囊里,塞得她直嘬牙花子,“全塞进去,你扛得动吗?”
小伙子看了看佛爷,没说话。
郑天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位悠然的白衣先生兀自跑到一边去画画了,不知道是嫌弃这血腥气太难闻,还是嫌弃这体力活太low。
两个人分工合作,很快,老虎变得立体起来。
郑天喜趁着休息的间隙去寻找木棍,那儒雅的人是指望不上了,硬着头皮她也只好自己扛了。
可等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粗细合适的棍子回来时,“老虎”已经不见了。
郑天喜抬头去看,只见两人一虎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山崖上攀去,那个她眼中人老气虚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画家,居然是个能手提两百斤的坑货!
吃惊归吃惊,她也不能掉链子。
将竹篓塞满,背着三十多斤的石斛也慢慢开始往上爬。
差不多是直上直下的断崖,往上爬可比往下爬更费力气。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爬到了平涯上,还没来得及从气喘如牛的状态里回神,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撞进她的怀里,吓得她连人带背篓差点又一起翻下悬崖。
“靠啊!”
她要是一只猫,浑身的毛肯定炸起来了。
猫?
可不就是一只猫嘛!
郑天喜将她怀里的毛茸茸的小崽子拽出来仔细端详了下,说它是猫的话,明显个头大了些……
难道是……老虎?
漂亮的灰黑色条纹,淡蓝色的眼珠子,和拳头差不多大小的脑袋上隐约能看见一个王字。
嘿!
不过,眼光扫过地上被石斛填充起来的老虎,郑天喜的心中涌上一抹悲凉……
这是母与子吗?
那这一只不幸丧生的老虎,还真的就是她和亡鱼第一次进山的时候遇上的那一只怀孕即将临盆的老虎了!
看来,动物和人一样,也有命好和命歹的。
这只老虎,想必也是老公不勤快,母亲和婆婆相互推诿,不仅临盆之日还需要出来觅食,就连月子里也不得消停……
这不,出来瞎晃的结局就是死。
“姑娘,你这心也忒善了吧!给你一只小虎崽子可不是让你在这触景生情的,而且,那只老虎着实病的厉害,阿豪就是不开那一枪,它肯定也活不长!”
都说女人喜欢毛茸茸的小东西,佛爷本想用那那小崽子讨郑天喜欢心,却没想到郑天喜是这个反应。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盗墓贼破坏森林,让动物们的生存环境变得这么恶劣,你不是叫佛爷吗?怎么不去救苦救难、普渡众生?反而纠结一群乌合之众在这山上干要命的买卖,不知道地下埋葬的文物都属于国家吗?”
郑天喜没好气的又翻了个白眼,随即想到这个男人说她这个动作不文雅,气得又翻了两个。
“嘿,姑娘,你这人个性很不稳定啊!总是在该狠的时候留有善意,对世间一切的感情都心存希冀,人不狠,话又多,啧啧,未来堪忧啊!”
郑天喜:“……”话多的不是他么?
还是,她的眼神动了动,这个男人……应该是见过她的,否则,就但凭今日见面后她的表现,还不足以留下这样的印象……
难道是在昨天的班车上?
昨天在车上,她确实感受到了一抹异样的眼光,但是等她回眸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么说,昨晚大伦村发生的一切,这个男人是知道的。
说她不够狠,是指对付张申平的手段吗?
看着郑天喜不解的目光,那个嫌弃别人话多的佛爷忍不住又开口解释。
面对郑天喜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有无限的耐心,“我若是你,我就弄死田继芳,再嫁祸张申平,荒郊坟地,想制造一场意外还不容易?故意杀人与杀人未遂之间的量刑差别还是很大的。”
“呵呵!”郑天喜的嘴角抽了抽,伸手在幼虎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那我还不如直接弄死张申平,荒郊坟地,想制造一场意外还不容易?”
佛爷被天喜用自己的话怼了回去,顿时乐了。
“小姑娘,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哦……我倒是听说过另一种说法……”
“那说来听听……”
“听了老人言,倒霉到无边。说吧!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都陪着我折腾一天了,也该奔向主题了不是……”
“只是单纯的欣赏你,不行吗?”
毛茸茸的虎崽子,和猫是一个触感,郑天喜摸老虎的手根本停不下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