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院验孕这种事,郑天喜肯定不会用自己的名字。
现在公民身份证还没有普及,随便捏造一个人的名字,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谁让郑四喜和她不对付呢,不黑她黑谁!
十块钱让中年女大夫立马变得深明大义起来,她甚至非常机敏的揣测,“小姑娘,这么着急的验孕,是不是怕军检不合格?”
是了,全省城的征兵报名活动已经在两个月前结束,再过十天半个月,轰轰烈烈的入伍体检就会拉开帷幕。
而她做为一个报考军校的学生,也会在那个时候,和广大乡镇青年一起体检,据说,看在文化的份上,体能方面的要求会相对的松泛些,但也不是松泛的没边的。
“军检?”郑天喜故意装傻,“那是什么?我……我……”
郑天喜欲言又止,如此反复了几次,才道,“大夫,你肯帮我这个忙,我感激不尽,这事我若是瞒着你,心里也过意不去,你看我今天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开着我表哥的车出来,就是想瞒过所有的人,因为我爸为了分开我和我男朋友,就想把我送出国,护照和飞机票都买好了,这不,我想来想去,上个月的时候我们那个过一次……”
郑天喜后面的话没有说,因为医生已经一脸不耐烦的用笔在病历本上勾勾画画,“去楼下交钱,二楼抽血,三天后拿结果。”
郑天喜的眼眸闪了闪,应了一声“好”,千恩万谢的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刚好和一个小护士撞上了,那小护士行色匆匆的,撞到人也是一脸的不耐烦,连声对不起都没说,就急急进了屋。
郑天喜索性不走了,蹲在地上解开了自己的鞋带慢慢系。
屋里很快传来了对话声,“小戴,你干嘛呢,这么火急火燎的。”
“君姐,那女人的b超结果出来了,什么都能对上,就是月份……”
“孩子多大?”
“至少有八周!”
“这么大?那药流就不行了!”
“是啊!她胎像虽然有些不稳,可要孩子的决心还是很大的,一再的让我给她开些保胎药……”
“这就难办了!”
“是啊!”
女医生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着,这引起了小护士对桌上病历本的注意力,“刚出去那人叫郑四喜?
“嗯,这个人怀没怀上还未可知,月份上倒是对得上,也是乐安县来的,不过,应该不是咱们要找的人,我试探过了!”
“名字也差了一个字。”
听到这里,郑天喜咳嗽了一声,“大夫,我能进来吗?我的病历本拉下了!”
里面的俩人立刻停止了对话,郑天喜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大夫眨眨眼,“据说有心脏病的人是不能坐飞机的,这可是我的杀手锏,不能弄丢了!大夫,你真是一个好人,再见!”
郑天喜如同一阵风般的进了门又出了门,惹得小护士没好气的翻了几个白眼,“这人什么毛病?”
“钱多烧的慌!”
“不能够!她身上那衣服多寒碜啊?”
“借的!看见医院门口那车吗?也是借的!”
“啊?”小护士表示没听懂。
“她开来的。”
这姑娘肯定有问题,但肯定不是上面要找的人,乐安县的一个村姑,还不至于会开车,而且她不仅请动了乐安县医院的黄医生给她开证明,还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啧啧,败家!
再说,名字都对不上,她一个做医生的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过,之前的患者‘郑天喜’,她可真得好好纠结一番了。。
做为一个妇产科医生,她手上沾染的生命不少,可说到底没有一条是她的罪责。
孩子都是孩子的父母要求打掉的,她不过是帮人治病排忧解难而已。
可现在,她要双手沾上血腥了。
内心有些烦躁,她对小戴说,“怎么就真的被院长算到了,那死丫头哪家医院不好去,非得跑咱们家来,还来的这么快,这通知前脚刚到,她后脚就进门了。”
小戴的心里倒没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情怀,“君姐,这不是咱们的机会吗?院长跟咱们妇产科开会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只要办成了这事,转正不是问题,加薪也不是问题,可若是从谁的手上溜号了,那可得收拾东西滚蛋的。”
“可八周了啊!”
“八周怎么了?八个月的咱们又不是没打过。”
“那不一样!”
“有钱都一样!”
就在医生和护士的各自的纠结里,郑天喜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她的眼眸中闪过太多的不确定。
直到她在一楼收费处见到了郑四喜,所有的不确定也就通通变成了肯定。
郑四喜也来青城孕检了!
是了,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支书郑秋明,俩人在乐安县的熟人都比较多,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还是走远一点,有所遮拦的好。
再说,他们家现在也有钱。
还有,她能用郑四喜的名字做病例就诊,以郑四喜的尿性,肯定也会用她的。
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好费解的。
让人费解是,是谁存心想要为难她?
上面的人……指名要动郑天喜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没有孩子……
霍老爷子么?
这揣测会不会太恶意了些?
虽然她在医院里邂逅张申平那次,她能够确定霍老爷子是想杀了他的,但经过三天,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