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去利用焰霖的这一份感情,不会因为知晓了他的一点心思,就觉得他这个人有多龌蹉,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抽身远离,可不是她的性格。
“你要是不愿意帮他,就把他放在这,我帮他……”
“你还要怎么帮他?”
这明显质问的语气让郑天喜听了很不舒服,“我爱怎么帮他,就怎么帮他,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霍临渊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的肺腑里翻江倒海的都是醋意,这个小女人却信誓旦旦的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将系在身上的身子往地上狠狠一甩,真的想转身就走,可心却驱使不了脚步,鞋子像是扎根进了泥里,好半晌,霍临渊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扛起地上的焰霖。
“喂,你要把他带去哪里?”
“霍临渊,你站住!”
“霍临渊!”
男人根本就不搭理她,甚至全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焰霖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路的颠簸让他睁开了眼睛,他感到难受,头晕目眩里居然有一股子宣泄之后的满足弥漫在心头,瞳仁刹那睁得老大,起起伏伏里他觉得身体有了异样。
霍临渊几乎是在瞬间就感受到了这股子异样,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夹杂深深的无力感,他将焰霖掀翻在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提起拳头就要砸。
焰霖这才看清了扛着自己的男人是谁,看见了霍临渊充血的眼眸,和他抬起的拳头。
心中模模糊糊的迷障彻底崩盘,看来,刚才梦里的场景都是真的。
那些奢望和旖旎,那些低喘和放纵,入手的软糯和腻滑……
他的眼中闪过痛楚,他依然被束缚的双手举起抓住霍临渊的衣领,心中百味夹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只有一句,“老大,对不起,你废了我吧!”
霍临渊的心情也格外的复杂,擎着的拳头泛着怒意,“你以为我不敢?”
他霍临渊打出生起,就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焰霖长叹了口气,狠咬舌尖保持着清明,看着霍临渊的拳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从霍临渊的衣襟上撤了下来,依然只有一句,“对不起!”
浮动的手腕甩出了那个繁复的结,是郑天喜特有的手法,霍临渊眼眸缩了缩,一拳砸下。
身后的小女人看不下去,大吼了一句,“霍临渊,你住手,他人不舒服你不知道吗?”
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救人,还要打人,什么德行!
狠狠砸出的一拳因为女人的质问偏了角度,擦着焰霖的面颊,落在了地面上。
坚硬的石面,让他的拳头立马见了血。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翻涌的愤怒和痛楚,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地面。
温热的血溅在焰霖的脸上,焰霖的脸上露出痛楚,他宁愿霍临渊这一下又一下,都是砸在他的脸上,哪怕知道这样的力度能把他五官都砸变形,他也不会闪躲一下,或是吭一声。
“老大……”
“霍临渊,你有病吧!”郑天喜追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一脚踹在霍临渊的身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有事没事拿自己兄弟撒什么气?”
不就是为自己出头,打过他两拳吗?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承受不了的,非要这么斤斤计较!
“我不拿他撒气,难道拿你撒气?”霍临渊心中无力的想,“他中药了,我不怪他,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怪你,所以我拿我自己出气,是我没保护好你,这样也不行吗?”
恶作剧的将拳头上的血迹全擦在焰霖的脸上,他愤然离去。
郑天喜上前看着焰霖满脸的血,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一边手快速的解开了焰霖腕上的绳索,一边劝慰,“自家的兄弟,有事你们就摊开了说,这样算怎么回事。”
焰霖几乎是本能的将面前的小女人拢进了怀里,狠狠抱着,深吸一口气,鼻音浓重,“对不起。”
郑天喜以为男人是因为自己跟着他涉险道歉,心中不以为意,毕竟自己私下里也有股份,来金奎山寻找靳秋水,也是她应该做的,“不用道歉,这里面本来也有我的责任在……”
“呵呵!”
头顶突然传来两声冷笑。
郑天喜皱眉抬头,看见了霍临渊不阴不阳的脸,“你又回来做什么?”
霍临渊也不知道自己回来做什么,大抵是觉得这里离村落还远,怕郑天喜没有办法将焰霖弄回去,又或者是因为焰霖的药效并没有完全散尽,他有些不放心……
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的身影,他除了冷笑,还真不知道该露出一个什么表情,笑着送祝福吗?
压抑之后再压抑,“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郑天喜冷冷的拒绝,还敢要他送!焰霖的命还要不要了!
倔强的扶起焰霖,撑着他的身子往前走,不远处就是卡车。
她让焰霖去副驾驶,焰霖挣扎着拒绝,觉得自己身上的药效还没过,不能坐在离天喜这么近的地方,却被郑天喜强硬的塞了进去。
郑天喜也并不是不避嫌,因为她还要带着靳秋水离开。
总不能让两个中药的男人躺在一起,那样不用到医院,两个男人估计也都泄火了。
车子开到了起火的支书家门口,郑天喜从军卡上跳了下去,那跳跃的身姿让三营营长怔愣了半晌,这妮子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刚才那一个转向停车,还真特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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