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就是这个她最信任的女人亲手将她第二次送入了地狱。
重活一世,她当然是要找她算账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要先确定张屠夫有没有死!
现在还是集体经济时代,除了她们这些个读书的,家里的男男女女可都是要赶着去上工的。
高考完这几天,继母就去大队支书家给她登了记,这几天郑天喜也一直跟着全村的社员在一起劳动,每天能记四个半工分。
他们村子人口少,全村也就只划成了一个大队。
可就在昨天晚上收工之后,继母叫她到张屠夫家去借一把锄头,而且一再嘱咐她要从后门进去。
郑天喜是上了高中的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个时候还是集体经济,谁家都是不允许私自种地的,可谁家又能不偷偷的种点呢?
家里的铁器也都是公家的,锄头、铁锹什么的也都放在大队部里,唯独这张屠夫家里曾经就是个屠宰场,虽然破落,但是宽敞,大队部放不下的东西也就放他家里了。
郑天喜刚从后院进去,就撞见了张屠夫,等她说明了来意,张屠夫更是一个劲的点头,连连说好,并热情的拉着她的手一起去仓库那边找锄头。
所谓的仓库也不是真的仓库,而是一间牛棚改建的,张屠夫母亲重病的时候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咽气也不过是前不久的事情……
郑天喜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仓库的门,她的头就有些晕……
也直到现在,郑天喜才想明白,她应该是在自己的家里被下了春、药,是父亲郑广深?还是她的继母田继芳?更或者是和她一直不对付的继妹郑馨儿?
想到这一点,郑天喜睨了睨狭长的凤眸,敛去眼中所有的恨意,朝着田地里正在闲散的挥着锄头的人群走去。
而视力极好的她,一眼也就看到了人群中正拿着衬衫抹汗的张屠夫!
这个年头,村集体不宰杀牲口的时候,屠夫也是要下地干活的!
郑天喜的眼中噙着一丝窃喜,他没死就好!
就在郑天喜朝着集体劳动的人群走去的时候,整个身体暴晒在日光下,只有头和肩膀有阴凉遮挡的霍临渊再次睁开了他那双如野兽般锐利的眸。
以他特级飞行员的视力,以及侦察兵的出身,只一眼,就满是错愕!
他,这是被人动过了?
还是,昨晚的一切旖旎都不是梦境?
喉头顿时感受到了一股腥甜,用手抹了抹唇,居然还残留了一丝血迹!
这是……有人以血养他?
狭长的狼眸睨了睨,试着活动了下自己的四肢,霍临渊感觉浑身都疼,骨头架子更是像散开了似的。
但这些疼痛,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除了肩头上酥酥麻麻的痒,以及小腿处被几根树枝夹得太紧的肌肉。
他在心底暗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感慨,这救命恩人的包扎手法还真是拙劣啊!
就在这时,一个编着两条麻花辫的少女挑着两捆芭茅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抬眸似乎对上了他的,只见她“啊”的一声惊叫,芭茅落了满地。
霍临渊用手肘撑着那只见没受伤的肩膀,欺歪在降落伞布上,眼神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