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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耻的是,每次但凡她这样,任凭他心里一开始再有天大的怒气也会立刻烟消云散。
压根就没有法子真的对她生气。
哪怕是后来她毁亲嫁给凌恒了,他甚至都想过,只要她回来找他,叫他一声陆哥哥,说我错了,他只怕都会立刻原谅她
他在她面前就是这样的没有骨气。
不过再活一辈子,他还是想让自己在她面前有骨气一点。
就硬了心肠,没有看许琇宁一眼。一双形状好看的薄唇也轻抿了起来,没有接她的话。
许琇莹也担心陆庭宣会真的搬离许府。
虽然他现在是许琇宁名义上的未婚夫,但只要他还留在许府一天,近水楼台先得月,她都有信心能让他喜欢上自己。不过若他搬离了许府,日常两个人都难见面,还要他如何的喜欢上自己呢?
于是也忙开口劝说:“陆大哥,大伯和大伯母确实一片诚心想让你留下来,若你搬走了,他们两个肯定会很伤心的。就是旁人,”
说到这里,她做了娇羞的模样,低垂下头,柔声细语的说着:“看到你搬走,也会伤心的。”
陆庭宣和许明诚闻言都看了她一眼,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这个旁人到底是谁,进可攻退可守,只凭听到的人心里如何想,他们两个也没法用言语来堵她。
许琇宁却没有听出她这别有用心的话来,反而立刻就接口说道:“是啊。陆哥哥,你搬走了,我肯定会很伤心的。”
许琇莹神色微顿。随后只气的心口胀痛。
她拉下自己的脸面做的一番铺垫,却教许琇宁捡了个现成便宜。
许明诚忍俊不禁。他的妹妹实在是娇憨可爱,怨不得大家都很喜爱她。
抬手轻摸了摸许琇宁的头,然后他转头看着陆庭宣:“你看,宁儿也舍不得你离开。既如此,你还是留下罢。”
不待陆庭宣再说话,他就继续说了下去:“你心中的那些顾虑我也明白。但你也要体谅体谅我父亲和母亲。一者这是陆伯父的托孤之意,二者,你今年守制期满,年后就能参加会试。今年正是最紧要的时候,你我在一起进学、温书,岂不好?时文上面父亲也能指点一二,岂不比你一个人独居的好?若你实在担心有人在背后嚼口舌的事,”
想了一想,就道:“我记得咱们家东北角上有一处名叫竹意轩的小院落,十分幽静,是个读书的好所在。难得这院子有一处角门正好临街,若有人来找你,便可从此角门进出。另外夹道内还有一扇角门通着咱们府里面,你来找我们,或是我们去找你也方便。你往后便住在竹意轩吧,这再好也没有了。”
许明诚这一番话,直接将陆庭宣先前说的那个托辞给堵了回去,让他再没分辨的话。陆庭宣少不得的只能再想了个托辞。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先听到许琇宁很兴奋的声音响起:“大哥这个主意好。陆哥哥,你就留下来吧。”
陆庭宣一个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就见小少女唇角上扬,一双眼中满是紧张和恳求之意。还夹杂了些许不安的神色。
她这是在担心他会离开,所以才会心生不安么?
察觉到他的目光,许琇宁还微微歪头看了过来。眼中恳求之意更甚。
看得出来她这一刻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他留下来的。
陆庭宣心中一跳。薄唇轻抿,没有说话,只沉默的转过了头。
见他没有说反对的话,许明诚立刻拍板定下了这件事。
就叫了个丫鬟过来,吩咐她:“你现在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就说陆少爷不搬了,往后还住在咱们家。再叫几个粗使的丫鬟仆妇,速速将竹意轩收拾打扫干净。挑个吉日,陆少爷就要搬过去住。”
丫鬟答应着,转身去了。许明诚就继续和陆庭宣说话。
说的是前几日郭祭酒要他们看的王守溪的稿子:“果真是天下士,文风雅正的很。也明畅醇厚,不愧是一代文章大家。”
许琇宁是个活泼,不大坐得住的人,在读书这件事上没有多少兴趣。虽然也认得字,能通读文章,但到现如今,写的一手字还是歪歪扭扭的,极其的难看。
不过许正清和沈氏对这些都没有强求。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们两个从来不强逼,只任由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许琇莹还在侧耳细听着他们谈话,时不时的还会柔声说上一两句,以此显示她腹中的才学。
她自小就瞧不上自己的父亲母亲,更想要出人头地,所以自五六岁上懂事之后就找机会自己学识字。东拼西凑的也很学了一些。知道陆庭宣才学高,肯定会喜欢腹中有才学的女子,这会儿便想要展示一二。
许琇宁听着却觉得无趣的很。不过见许明诚和陆庭宣正说的兴起,自然不好说离开的话,就拿了腰带上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拿了一颗松仁粽子糖,趁人不备,悄悄的塞到口中。
因着前几日风寒的缘故,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全身乏力。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直浑浑噩噩的,所以就没有起来。
丫鬟们以为她在熟睡,自然也不敢来叫她,所以早饭她都没有吃。
午饭画屏倒是拿了过来,但是一听说陆庭宣辞行要搬走的话,她急得都没顾上吃,起身就出门了。
于是这会儿眼看着都已经过了午时了,可她今天还水米未曾粘牙呢。
腹中实在是饿的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