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坐在炕头小桌上,随手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道:“今日之事,你可看明白了?”乔语柔不解,却听她又道:“我大费周章换了宝珠究竟是为何?”

乔语柔迟疑开口:“为了她宴会上出丑?!”

二夫人点了点头,“知道她为什么在宴会的时候临时换了贺礼吗?还有今日偷窃走水的事情,你可清楚?”

乔语柔垂眸思索起来,越想越觉得心惊,随即,她看着二夫人不可置信道:“难道这一切皆是她所为?”

想着之前的乔语凝喜形于色,胸无城府的样子,乔语柔懊恼不已,“之前她查出下药的是安姨娘,我还以为是巧合,这次可是我们精心设计,原本是想让她出丑的,没想到她不仅巧妙的化解了此事,还将计就计给我们摆了一道,可见她是真有些计谋。”二夫人笑了笑,思量着自己女儿还不算太笨,只是需要她好好教教了,“所以说乔语凝不可小觑,你可千万不能轻视。”

乔语柔点了点头,思及安姨娘的死和夜明珠的失窃,还有这几月发生的事种种琐事,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母亲,我突然想起了安姨娘,只觉得她不像是会主动寻死的人。”

二夫人轻轻一笑,伸手倒了杯茶,自顾自的道:“嘴巴不牢靠,就得想法让它牢靠。”

见她认真听着,二夫人又道:“此事以后不许再提,而语凝的事,我心中已有了对策,你莫要擅自行动。”

听到此话,乔语柔静下心来,又说起了刚刚红玉的事,刚开了口,就见二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这是驭人之术,若不严惩,定会有人生出别样的心思来。至于红莲,先观察几天再说。”乔语柔受教的点了点头,却听她又道:“另外,语柔你也要明白,成大事者定要学会心狠,千万不可心慈手软。”

静安院中,小兰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小兰已知错,姑娘罚我便是。”

“错?错在何处?”乔语凝淡淡出口,“自然是管理小金库失了职……”她低低回道,乔语凝听完,重重的将手中的话本摔在桌上,斥道:“你当真是以为我年幼无知?你们当中究竟是谁偷了夜明珠?”

小兰吓得抖了抖身子,缓缓抬起眼眸,就看到了一张震怒的脸,从没见过这样的二小姐,熟悉又陌生,那种威压让她隐隐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是我偷偷给的红玉,”她又垂下眸子回道,既然认了就认个彻底。

倒是个嘴巴紧的,乔语凝怒极反笑,走上前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低道:“知道你嘴巴硬,却不知道你怕不怕死。”

她跪直的身子抖了抖,目光中带着惊恐和惧怕。

“来人,将小兰带到静室罚跪。”乔语凝命令道,见她暗自舒了口气,又道:“不要缺了水和饭食。”

既然你有耐心,我也不急,那就陪你好好耗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一个粗使婆子焦急的在门外等候,声称有急事禀告。乔语凝应了声,就见那婆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回道:“小兰姑娘要求见小姐,声称有事回禀。”

才一个晚上而已,就撑不下来了?乔语凝淡淡一笑,回道:“让人将她带上来。”那婆子应了声,躬身退了下去。

屋里只留下了乔语凝和小兰两人。只见她发丝微乱,面容憔悴,两眼无神的瞧着一处,已跪了一宿,已然两腿僵直麻木,跪也跪不稳,只得斜坐在地上。

乔语凝也不催促,端着茶杯,细细品着,良久,她抬起眼来,抿了抿唇,犹豫道:“小姐,偷珠的事我却是有所欺瞒,但是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原来在半年前,小兰的爹爹同她弟弟回到了建安,前些日子,她弟弟托人寻到了她,说是她爹生了重病,需要钱救治。小兰虽然怨恨她爹当年抛弃了她,但是想到那人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终究狠不下心,于是就将这些年的积蓄都交给了她弟,为其治病。

说到此,见乔语凝没有回话,小兰红着眼眶继续说道:“追究起此事,我终究愧对小姐。也怪我糊涂,我以为我那弟弟拿钱去救治父亲,却不想父亲的病早就好了。两人平日里没有傍身的手艺,父亲年迈无生计,以前挣的钱都被染上毒瘾的弟弟拿去,家中一贫如洗,因此就借着这个由头一直管我要钱。如此也就罢了,却不想一个月前,他在赌坊赌钱,偏偏输给了咱们府的三公子,因为没钱给他,就被三公子找人打了一通。后来也不知怎的,此事被二夫人知晓,她就寻到了我,不仅给了我一些钱财,还给爹爹在府中安排了差事,为此我感激不尽,就为……为她办了此事。”

听此,乔语凝神色冷了下来,自嘲一笑,二夫人真是好本事,居然将她身边的人也给收买了,真不知除了小蝶之外,究竟还有多少人真正衷心于她。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兰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六年多的光景,”她叹了口气,沉吟出声,听到此言,小兰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眶微红,看着乔语凝温和的面容,心中愈发的愧疚,不由得啜泣了几声。

乔语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浅浅一笑,此事虽小,但留下她终究是个祸患,她向来果断,今日也不能例外,“如今看来,静安院是不能留你了。”

小兰一怔,她以为小姐会原谅她,索性说清了事情的缘由,却不想小姐这次会做得如此决绝。

她忙出声求饶了几句,见乔语凝不出声,想是心意已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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