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高义道:“大人真是贵人,只理朝中大事,不理家中小事啊!哪是什么能人呀,是提扶小姐啊!十几年前提扶小姐的命就是道里救的,这些年他精心的打理小姐的脉案,变着法子调理小姐的体弱之症!小姐随他学习医术多年,名为主仆,实为师徒,他爱惜小姐厉害着呢!大人只管叫他继续听命于小姐,他必定在府中安生的呆下去,不会造次的。”
直到这个时候再提起提扶来,楚晋江才反过味儿来,今晚叫楚高义来是想问下为什么会传出提扶不守妇道的鬼话来。
见楚高义迟迟没说起这回事儿,实在是忍不住,便直接了当地问开了:“先生可知提扶院子里今日有传言出来,有损提扶闺誉。先生可知事情原委?”
楚高义冷哼一声,道:“本不想为大人道此等鸡鸣狗盗的下作之事,既然大人问起,老朽便实话实说了。当时是道里发现了袁道头上的北斗七星胎迹,一时难掩悲痛和惊喜,放开嗓门儿哭嚎了几声!无巧不巧的便被三小姐听了去!三小姐便派了丫头去前院里寻了二公子来提扶院子里捉奸!不过当时二公子处理得还算是不错,差人通报大管家,防止消息外露。至于大人如何知道的这些污蔑小姐之言,那便是大人内院的事了,在下不得而知啊!”
楚高义这话里话外的有几分讽刺的意味。那意思是你楚大人管教内院不严,任由妾室庶子女的兴风作浪的,怎的反来问我这种龌龊事由?
楚令尹老脸一红,不再作声,越发的恨那几个妾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带的对楚良玉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心说你一个男孩子去搀和内院女人之间的下作事,日后能有几分出息?
本来他还有些后悔对张氏及幼子太狠心了些,现下看来,自己的作法是对的,绝不能再任由那个不长脑子的女人再教坏了他的儿子。
楚令尹吩咐身边的小厮去传二公子来正书房。
楚高义当然知道楚令尹是想训斥次子一通出气。便趁着小厮去请人的空当,劝道:“大人还是消消气罢,二公子当时的处理妥当得很!若不是二公子当机立断的让人去通报大管家杜绝消息外传,这还指不定被坊间传成什么样子呢!二公子还是很聪明且知事的!大人不必苛责二公子了。如今大公子因编修年鉴之事被人陷害外放出去,大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的公子了,尚须好好培养才是。依老夫之见,二公子头脑清明,处事谨慎,倒是可造之才。”
楚令尹心情瞬间好些了,指了指楚高义,笑道:“难得你这老匹夫也有夸人的时候。这小竖子居然入了你的法眼呢!怎么?先生有兴趣教导他一二么?”
楚高义连忙道:“大人和二公子若不嫌弃,老朽愿效犬马之劳!”
结果,本来楚良玉应该承受的一场暴风骤雨被楚高义三言两语化作无形了。
等到楚良玉玉树临风的站在他父亲面前,楚令尹打量着自己这个庶子,生得俊俏非常,一袭白衣胜雪显得英姿飒爽的,心中也不禁有几分得意。又有些可惜了他的出身,这个儿子从长相到才干都比嫡长子强,可惜就是出身不够好,其母族的身份地位太过低下了。
楚令尹简单的夸了两句二儿子,大体就是说今日杏花苑之事处理十分得当,然后又敲打他几句,让他日后少参与后院女人的事情,尤其管好玉珠,别让她到处惹是生非的。
楚良玉诚惶诚恐的答应了,心里却是极不舒服的,因为他觉得父亲实在是太偏心嫡子女了,对自己和玉珠就没有这么关心过。
然后,楚令尹便让楚良玉给先生磕头拜师。
楚高义连忙摆手,说道:“这个还请大人和二公子原谅则个。老朽曾在师父面前立誓,毕生只能收一个弟子,老朽绝不敢欺师毁誓。老朽是大人府上门客,倒是可以暂代二公子的教席先生,但是,也只能以一年为期,一年之后,请二公子另谋良师为好。”
一年之期是楚高义早就打算好的,一年之后提扶小姐是要婚嫁的,他必然得跟着小姐离开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