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再慢慢解释吧。”二叔拍了拍汪少的肩膀,淡笑道:“走,七叔恐怕都已经把菜做好了。”
提到“菜”字,汪少顿觉腹中饥肠咕噜,这才回想起,从省城到县城,再到晓家村,连早饭都还没有顾及。
眼下时间已过正午,早就饿得不行了。
刚才只顾和大三元等人周旋,并没有注意到肚子饿,经二叔这么一提,汪少再也无法控制,当即随二叔一起走进了院墙大门。
什么大三元,什么晓宇,统统见鬼去吧,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进入院墙大门,有一个像天井一样的宽敞大坝,这让汪少想到了外婆家。
妈妈生长在省城远郊的农村,那里的房子也像这里的格局一样。
晓菲爸爸站在房门口,对着二叔和汪少热情的招呼,这让汪少猛然顿悟,这里是晓菲的家,
还记得刚才是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晓菲家,没想到时隔不到半个小时,竟然会再次进入。
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也有天壤之别,晓菲爸爸不但没有再对汪少持排斥的态度,而且还相当的热情。
汪少明白,这都是因为有二叔在场的原因。
令汪少不明白的是,晓菲爸爸为什么要那么武断的排斥他。
饭桌上摆满了可口的菜肴,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香气,直扑鼻息,引人垂涎欲滴。
晓杰和丁国研早已经端坐桌边,见到汪少和二叔进来,同样抱以热情招呼。
饥饿难忍的汪少也不客气,坐到桌边就是一顿猛吃。
酒过三巡,汪少总算找到了说话的空挡,问起关于二叔和晓杰的事情。
通过二叔和晓杰断断续续的补充说明,汪少终于搞清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二叔得病是假,想要唤回儿子的心情是真。
当二叔用尽办法,仍然不能让儿子回到身边以后,便产生了厌世的感觉,总觉得活着的意义已经不大。
就在那个时候,二叔去县城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被告知患上了绝症。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死对二叔来说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到死的时候,还不能得到儿子的谅解。
这些年,为了唤回儿子的心,二叔早已不再过问社会上的事,痞子沟的事情也交由大三元打理。
二叔患病的事很快便在痞子沟传开,大家在惋惜的同时,都想帮助二叔完成最后,也是最大的心愿——求得儿子的谅解,让儿子重新回到这个家。
不料二叔儿子非常倔强,凡是痞子沟来的人,他统统都不理会,并扬言说,就算二叔死了,他都不会回去见一眼。
这话传到二叔的耳中,彻底打垮了二叔的精神意志,致使他的病情开始加重。
想到不久于人事,二叔很不甘心,希望能够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和儿子来一次促膝长谈,以求得到儿子的理解,原谅他这么多年混迹社会的恶行。
可儿子对于痞子沟的人都保持逆反的心理,想要劝说儿子回心转意,几乎是不可能。
为此二叔自己录制了一段话,想托其他人交到儿子手中。
录制好了声音以后,还得要找一个不是痞子沟,不是晓家村的人,将这份录音交到儿子的手中。
虽然二叔很清楚,儿子就在省城的星级饭店上班,但他却不敢直接去找儿子。
连痞子沟的人都无法靠近,又怎么可以让这份录音给儿子?
得找一个人,将这份录音交到儿子的手中。
那天晚上,亲眼目睹了汪少的所作所为之后,二叔把目光锁定在汪少身上。
在遭到汪少的断然拒绝后,二叔并不气馁,愈发坚定,汪少便是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送录音的人。
凭借多年的社会经验,二叔坚信汪少能够完成他的夙愿。
果然汪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到了省城的第二天,便传来好消息,说已经找到了儿子晓杰。
不知是不是因为找到儿子后有些激动,二叔决定赶去省城查探究竟。
但等他到了省城以后,却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
非但如此,连汪少也不见了。
失望之余,二叔的心情跌落到了冰点。
他准备再给儿子留一封遗书。
为了能够写得很正确,二叔决定将他的病情也附带到信纸中。
于是,二叔来到省城最大的医院,再次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以后,令二叔大吃一惊,诊断书上竟然没有表明二叔所患的那种病症。
甚至连小毛病也没有。
二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诊断结果一口气冲到医生办公室,询问究竟。
接待二叔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医生。
简单询问情况后,医生告诉二叔说,二叔确实没有病。
二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我在县城已经检查出得了病,怎么你说没有病?”
医生仔细查看了二叔的诊断结果,很认真地告诉二叔说,这份诊断报告上面显示,二叔的确没有病。
这下二叔有点发懵,搞了半天自己没有病,这到底是咋回事?
难道是县城的医生误诊,还是省城的医生搞错了?
怀着满心的疑问,二叔直言道:“医生,麻烦你看清楚一点,我真的没有病?”
医生很肯定地点点头说:“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本来就没有病。”
似乎意识到二叔有可能的怀疑,医生补充说明道:“我们这里的检查设备,采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