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鹘嘴角微起,随意转动着手中的映梅扇,淡然的问:“清风乍起,吹皱一湖春水了?”
“不不不。”沫满脸笑意的说:“应该是:清风微动抚明月,一王怒撒水晶帘。二虎相争意何在?明月刚起树梢间。”
“哈哈······”清若抱着肚子大笑的说:“大姐,你这个形容贴切。两个为明月争得死去活来的人,却不知明月还未当空,只在树梢间露了半边脸。太好笑了!”
其他人也忍不住轻笑起来。界杀出掌将一片草地上的残垣树枝用掌风卷去一边,然后席地而坐,眼神示意,让众人都坐了下来。
雪鹘淡笑着问:“是想潇洒做一回颜惊月,还是想以界杀的面目拒绝两人?”
界杀眼神迷茫的说:“就是不知,才无法抉择。既不想放下自己的重担,也不愿伤害两人。这世间怎么就没有完全法,能够两全其美?”
“唉~”沫轻叹一口气说:“只有无能之人才会追求两全其美。事物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不完美,正因为不完美才能得以继续成长,要是十全十美之物,反而让人不安。”
“那我现在该如何自处?”界杀看着众姐妹,迷茫的问。
疏桐拍了拍界杀的肩膀说:“到了一个新环境就是一个全新的人,既然已经来到了徐府,做好徐惊月就行。至于其他的,只要你颜惊月的心未变,依旧是浴血宫少宫主界杀。你依旧是你,未曾改变。”
界杀思索了一番,眼神清明的看着疏桐说:“你还是如此透彻,让我有暂时忘记自己责任放松一下的想法。”
缘若满眼关切的说:“杀,我们确实是想你好好做一回你自己,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
“没错!”微月点头赞成说:“从小,宫主只要癔症发作,就会苛责对待你,让你变成练功的机器。虽然宫主对我们严苛,可不曾像对你一样那么恐怖。”
“小时候你只要一觉得委屈就来找我们哭诉,可自从五岁遇到诸葛清风,他被宫主打下山崖后,你就变得越发的沉稳,小心的掩藏自己的情绪,不敢让外人知道,连我们都不例外。”
清若心疼的说:“可不是嘛。有时候想让我们过得轻松一些,非要把不属于你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原本活泼的少女非要变成老气横秋的少女,你应该充分信任我们一些,分一些担子给我们,那么多人扛总比一个人扛强。”
其余人纷纷满眼淡然的点头,界杀心中非常的温暖,不知说什么才能谢她们。
“可不要说什么谢谢啊,我听着不舒服!一家人说什么谢。”沫抱着肩膀,嫌弃的对界杀说。
界杀收起自己满眼的水光,轻笑着说:“不说谢,你们是家人,无须说谢。”
“知道就好!”众人将手搭在一起,泠然淡然的说:“无论今后我们是否能在一起生活,是否能够完成最初的愿望,可我们是家人的事实永不会变。只要心在一起,天涯既是咫尺!”
“没错!”影嫣轻松的笑着说:“既然能够有一段休憩的时光,那就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给自己留遗憾,不负上天的安排。”
众人清然一笑,低声齐语:“好!”
内厅包扎好的两人各躲在外面的树后偷听,两人皆是一脸疼惜的看着界杀的背影,见界杀她们欲回去休息,赶紧往内厅逃离,两人匆忙的步子走着同一条路,竟又撞到一起。
看着眼前男子,两人皆是嫌弃、冷着脸各自走进一间屋子。
徐甲看着两人的表情,头疼的叹息了一声,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清早,大街上的街坊便聚集在徐府门口,流言开始四起了。
有说徐府昨晚闹鬼的;有说徐府昨晚神仙下凡的;还有的更夸张,说是徐府十女昨夜飞升成仙,仙气将自己的屋子损毁,因而才会有那么大动静。
凌家三兄弟和慕容云麒听得心惊肉跳的,大早就翻墙而入拜访徐府,看着自己心上人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界杀十人,对于街坊的流言更是哭笑不得。别说这些普通人,思想怎么那么的宽广,直接无边际了。
待徐甲拿着一块发着光的玉石出去说明是天外来物降落徐府内院花园,才会有此动静之时,人们才将信将疑离去。可是抵不住天外玉石的好奇心,又纷纷聚集来观赏。
快到午膳时分,终于将最后一拨前来观赏天外玉石的街坊打发后,徐甲直接精疲力尽的躺在太师椅上,不能动弹了。
这些普通人的力量真是不能小觑啊,尽管自己在这居住多年,仍旧抵挡不住人们好奇心的热潮。这一早上,光是陪着他们说话,徐甲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看着这些先是沉迷流言后是沉迷天外玉石的普通人,界杀她们感到一阵汗颜。要不是有徐甲在前厅大堂挡着他们,怕是整个徐府都会被他们好奇的看光了。
不会功夫的普通人真是无比的可怕,尤其是他们的好奇心,更是可怕。
匆匆用过午膳后,十人看着正在修葺的花园,百无聊赖的去到花园外的水上亭子中休息。
没有满园的芬芳,只有一池荷花相伴,众人觉得单调了不少。
而罪魁祸首诸葛清风和王轩宇,一大早就被界杀从后门扔出去跟着家丁去买修理的材料,这会儿正跟着修理人员一起修整花园。
“好无聊啊。”清若趴在石桌上,有气无力的说:“我想念花园中的枫树了,我想坐在枫树上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