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轻轻跃上墙头,正准备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身后忽然传来某人的声音:“找到穆连瑞后,你准备如何带他离开?”
叶溪回头,道:“下面人多眼杂,被人发现不好脱身,我带他走屋顶,安全些。”
顾清之点头,叶溪人生地不熟,又不能强攻,也只有这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把人带走:“嗯,去吧!小心点。”
转念一想,又追问道:“等一下,你怎么拉他上屋檐?”穆连瑞虽然才十三四岁,但已经和叶溪差不多高了,她轻功虽然不错,但要带着人上屋顶,还是有难度的。
叶溪答:“我用腰带拉他上屋顶,之后的事就简单了。”屋梁高不过丈许,两人腰带系在一起,长度足够了。祠堂里的建筑比较密集,屋檐鳞次栉比,从上面逃走不算很难。叶溪有在方府落荒而逃的经验,所以不担心。
顾清之听了,却是脸色骤变,不由分说解下自己的腰带,用力扔上墙头给她。
“大人,不用了,我有。”叶溪客气道,自己的腰带虽然没他的长,但也够用了。
这是长短的问题吗?顾清之气急,这家伙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姑娘家?
别过脸,顾清之冲她再次挥手,示意她不要废话,赶紧滚蛋。
离去之际,顾清之皱了皱眉,还是不放心,仰头又吩咐了一句:“出现紧急情况,放阿飞升空示警。”
“知道啦!”被他喊住好几回,叶溪都快没耐心了,随口敷衍道。怕他还要叨叨叨,赶忙施展身法,飘逸轻灵的一跃,几个起落,消失在屋檐的另一端。
猫着腰在屋顶轻轻掠过,穆家祠堂很大,前后各有三进,东西厢房几十间,叶溪吃不准穆连瑞被关在哪里,只好扒开一片片瓦片,逐间查看。所幸运气不错,扒到第九间时隐隐看见一个羸弱的少年缩在阴暗的墙角,衣衫单薄,低着头抱着双肩,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叶溪掰了块瓦片,掷到少年脚边,成功引起了他注意。少年抬头,露出一张文气干净的俊脸,叶溪细细辨认,正是穆家三少爷穆连瑞。
“嗨,是我。”叶溪怕他大声叫喊,惊动他人,忙摘下蒙面的帕子,大大方方跟他打了个招呼。
借着从屋顶透进来的光,穆连瑞同样认出了她,惊讶道:“你找我?”
“嗯,我家大人让我来带你走。”
看到叶溪没心没肺的笑容,穆连瑞忍不住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心地善良的人往往笑容也灿烂,因为那是真心实意的愉悦。
没有犹豫,穆连瑞挣扎着站了起来,按照叶溪的吩咐,上缴腰带,然后在她的帮助下上了屋顶,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瓦片,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叶溪时不时地拉他一把,眼看就要离开祠堂,胜利在望,然而就在最后一刻,穆连瑞下脚重了些,踩碎了一块瓦片,惊动了下面路过的人。
“不好了,快来人啊!小少爷要逃走了。”伴随着尖叫声,还有响彻天际的铜锣声,一瞬间,平时无人注意的屋顶成了焦点所在。
穆连瑞绝望地叹了一口气,挣脱叶溪的手,轻声道:“我怕是走不了了……你赶紧走吧,替我谢谢你家大人的好意。”
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叶溪笑着拍了下他的背,鼓舞道:“这么点小事,你就放弃了啊。你也太小瞧我了,看我的!”
说完,掏出怀中的面粉,潇洒地一扬,下面的人顿时被呛着了,趁这功夫,叶溪施展轻功,带着穆连瑞踩着屋檐迅速逃离。
成功翻越墙头,叶溪来到指定地点寻找某人的身影。可四下一片寂静,别说是人了,连耗子都没见到一只。叶溪寻思这支援的人藏得也太隐蔽了,连自己人都发现不到了。可再细细一看,懵了。
倒霉!
刚在屋檐上被人发现,她急急忙忙地拉着穆连瑞就跑,居然跑错了方向。难怪没人接应了。
情急之下,叶溪想到顾清之交代的话,立即放阿飞升空示警,自己则带着穆连瑞狼狈地逃进一旁的小树林,希望能躲过穆家的追兵。
正提心吊胆地躲着,树林外有人牵着两匹马不紧不慢地晃了过来,而想象中的追兵则一个也没出现。
叶溪愣了一下,看清来人后,拉着穆连瑞从树丛中跑了出来,冲某人笑了笑,欢快道:“嗨,我们在这。”
顾清之见两人灰头土脸地像刚挖完地道,莞尔一笑,把稍矮一点的马给了穆连瑞,自己则拉着叶溪上了另一匹。情况紧急,容不得叶溪挑三拣四,只能乖乖上马,坐在他身后。
三人一挥马鞭,绝尘而去。
“大人,穆家下人明明发现了我们,怎么没追过来?”还以为会有一番厮杀呢,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白紧张一番。
“哦,纪大人派了锦衣卫去穆府查案,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顾清之回头,笑得很是狡猾。叶溪瞬间了然。
这狗官真是太坏了,原来早有安排。指使锦衣卫登门办案,定远伯不在,谁敢出头得罪凶神恶煞的锦衣卫?难怪越狱一事闹这么大,却只有人在下面摇旗呐喊,没人动真格。
只是有一点叶溪想不通,顾清之为何要救穆连瑞呢?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日行一善的人。
“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叶溪被颠得头昏脑涨。她天生就晕车晕船,现在又多了一项,晕马。
“马上就到了,再忍忍。”顾清之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怕什么。这家伙轻功这么好,估计就是因为害怕坐马车,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