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苏颜大概能猜出穆子扬的意思,但是她还是追问了一句,其实她更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她想听穆子扬能够尽快说说关键时刻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没有催促这个有些微醺的男人,这是一个孤独的男人,他迫切的想要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别人,她扮演的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这是开伞所需要的时间。一旦进入跳伞姿势,就必须屈膝,脚尖向下做上下跳动动作。如果反应慢了,或者动作做得不对,就会听见教官喊:给我做20次。或者按他们的要求做俯卧撑。为了确保动作一致和思想警觉,教官用来对付训练中的违规和错误——不管谁做错了——的拿手“武器”就是让你做俯卧撑或下蹲跳。无论是哪一天的训练,我们都会发现自己多做了200次或者更多次的俯卧撑。”
“第一个星期,我们学习的是如何从不同方向落地(左前方、右前方、左侧、右侧、左后方、右后方)。开始的时候我们站在地面上铺着锯木屑的坑里向上跳起,然后根据口令朝不同方向倒下。我们需要在地面上掌握了这个技能——也许有100多次跳伞落地的动作——之后,就爬到离地面两米高、木头搭建的跳伞落地动作平台上。接着我们就从那儿再往下跳,直到熟练掌握各种落地动作为止。每一次做跳伞落地动作时,各人都要想定一个“准备落地”的姿势——也就是说,要伸手抓住(假想的)降落伞前面的拉绳,双肘紧贴身体两侧,下巴贴近胸口,双膝微屈,双脚和双膝并拢,脚尖略向下指向地面。着地后要朝能给他最大缓冲的方向翻滚。完成落地动作训练之后,我们就上升到“摆动落地动作训练器”上面去训练。那是一个环形框架,用一根钢缆悬挂在平台上方五米的地方。我们会携带全副跳伞装具,然后把我们的张伞绳钩在这个环形框架上,然后跳下平台,开始自由摆动。地面上的教官不仅控制我们的摆动幅度,还控制我们的着地时间和方式,而且往往是在我们处于最尴尬的位置时让我们着地。这套装置最现实地模拟了实战条件下伞兵可能遇到的情况。由于大多数的伤情都发生在伞兵落地时,掌握这些动作对于学员来说就非常重要了。在第二个星期,我们登上一座高50米的跳伞塔,从上面往下跳可以大致体会从飞机上向下跳的情况,只是没有125节大风吹在身上的感觉。”
“这么看来你们应该属于伞兵。”
“不是,跳伞是特种兵渗透的手段之一。”
“……哦,这样啊……那么你接着说啊为什么跳伞塔是这个高度?”
穆子扬恨恨的喝了一大口酒。
“不知道哪个狗屁专家说过,50米是制造最大恐惧的最理想高度。没有降落伞的人从这个高度掉下来也有可能不死。超过这个高度,一切都完了。跳伞塔的顶部是一个模拟飞机机身的箱状结构。从这个“机身”里有一根大约40米的钢缆呈一定角度向下延伸,然后被固定在离地面大约5米的地方。学员把自己的张伞绳钩在钢缆的滑轮上。听见“站到门口去”的命令后,学员就在门口取某种姿势站好。听到“走”的命名,我们就起跳并冲出去,身体立即蜷缩并开始数数,这时候下落的距离已经相当于张伞绳的长度——大约5米,可以感觉到缆绳的拉力(在实际跳伞过程中,等降落伞张开的时候,人已经下落了大约200—250米)。跳伞者感觉到这个拉力的时候,应当检查一下他(想象中)的伞盖,看它是否完全张开,断掉的悬伞绳不能超过4根,伞盖上不能有比头盔大的洞。我们是通过与空中其他人的下落速度相比较来进行这项检查的。如果他比其他人的下降速度快,就要考虑打开备用伞。在下降过程中,跳伞者必须高度警惕,以避开其他伞兵,等他到了离地面50—100米的高度时,就要准备着陆。这时候他已经到达钢缆的另一端。到了那儿之后,一个教官会对他作一番讲评,然后叫他上去再跳。一个受训学员至少要从那座50米高的跳伞塔上跳15—20次,才可以进入下一轮训练”
“在第二个星期的最后2天,我和战友们登上了更高的跳伞塔。学员背上一个特制的降落伞,把它连接到一个周长与真降落伞伞盖相同的圆环上。接着他被吊上从跳伞塔延伸出去的机械臂上。到顶之后,他的降落伞被打开,然后让他自由落向地面。他的落地很重,就像真的从一架飞机上跳伞落地一样。”
“第三个星期完全用来练习跳伞。训练内容包括模拟在飞机上的所有动作。担任跳伞长的教官先让大家熟悉跳伞命令。这些命令包括:“20分钟”,意思是:“初步检查自己的装备;戴上头盔,等。”10分钟后的命令是“准备”,意思是:“解下座位安全带,准备站起来。”接下来的命令是“靠外侧的站起来”,意思是:“坐在靠近飞机舱壁的先站起来。”然后是“坐在中间的站起来”,意思是:“其他的人统统站起来。”接着一道命令是“挂钩”,意思是:“所有跳伞者都把挂钩夹挂上。”挂钩夹的一端是张伞绳,钩子挂在那根钢缆上。下一道命令是“检查装备”,意思是:“伞兵们检查各自的装备以及胸前的张伞绳。”接下来的命令是“检查完毕报告”。报告从待跳伞队伍的后边开始,最后那个人大声说“完毕”,然后拍拍前面人的屁股。这样,报告就从后逐一向前传。传到了最前面那个人时,他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