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竖起耳朵停了半天,叶枫却就此打住了,当即疑惑道:“咋了?哦,知道了,你想说还有岛国对不对?
那个不用我们操心,现在风爷当关,须佐之男有人应付,我们只需要顾好眼下,管那么多干嘛呢!毕竟,就算想管,修为也差太多了吧!”
叶枫默默摇头,岛国一直是个隐患,但不是迫在眉睫必须除掉的毒瘤,缓一缓不会造成太大的波澜,他想说的人是颜儒青,那个被言毁秃驴奉为伪君子的存在,同时也是秋樊昕的老师。
但因为并不是特别了解颜儒青,对昆仑虚更是两眼一抹黑,如果因为言毁的片面之词就给颜儒青打上标签,似乎有失公允,还是先看看吧!
一切都得知道昆仑虚是一个怎样的势力,才能有此推断出颜儒青是好或是坏。
想到好坏的定义,叶枫不禁扬了扬嘴角,世界上哪有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用好坏评判一个人,本身就有漏洞,就像四大佣兵团在自己眼里,那就是万恶不赦的坏种,但自己在四大佣兵团眼里,难道不是阻挠他们前行的绊脚石?
沉吟片刻,叶枫一拍脑门,我靠傻逼了,老子现在变成林黛玉了还是怎么滴?多愁善感的不像自己了,自己居然努力思索好坏的定义,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凌阳更困惑了:“老板,啥情况啊你这是?你伤就没好,还想玩自残啊?我看了你两条胳膊,一般人对自己真下不了那个狠手,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叶枫翻个白眼,我有个屁的自虐倾向,当时不对自己狠点,秋樊昕固然是活不成了,下场将会更加凄惨,你当时又不在,权衡轻重,我不自虐能怎么办?
凌阳坐了起来,凑近叶枫:“不是我说你,天府穴被你扎个透心凉,你这是把自己往死里弄,还好你遇到的是精通古医的兰若寺,换了我,肯定治不好你那一身伤,最多找个风水宝地把你埋了。”
叶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凌阳,这话听着太不顺心了,可是想到当天发生的经过,背后仍有寒意。
凌阳拍了拍叶枫的肩膀:“老板,我想好了,等我晋级绝世强者,你陪我一起灭了四大佣兵团。
对了,还有芙蕾雅那外国娘们,我估算过双方实力差,四大佣兵团无非一个楚龙象比较能打,周白起之流屁都算不上,弄死楚龙象,四大佣兵团也就不足为虑了。”
叶枫笑笑,正要表达自己的看法,轻缓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忙把没消灭的肉食扔进麻袋,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只能是兰若寺的和尚,因为换成暗杀者是绝不会敲门,他们直接翻墙进来杀人了。
叶枫轻咳一声:“请进。”
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院门打开了,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踱步走了进来,他当然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肉香,淡淡一笑道:“不愧是混元逆天诀的传人,伤势恢复的速度远超旁人,已能下床活动了。”
老和尚满脸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双浑浊的老眼透着智慧的目光。
虽然看起来老态龙钟,但是叶枫和凌阳可不会把人当成风烛残年的老人,单凭对方散发的气息便如轻柔的晨曦一般,几步路走下来就已经驱散了夜空下的阴寒,这种修为已臻至化境。
叶枫连称不敢,正想道谢兰若寺救了自己,没想到老和尚轻轻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无须道谢,若叶施主有心,该谢的人也不是老僧,而是刘帛雯啊!
是她算出叶施主一路坎坷,步步荆棘,西行必有大祸,故人相托,老僧又怎能推辞?”
闻言,叶枫大感诧异,竟然又和刘帛雯有关?这女人不显山露水的,竟然具备如此惊人的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释然了,刘帛雯既和风爷相熟,又和颜儒青是故交,那么认识兰若寺的和尚好像也不值得大惊怪。
但刘帛雯怎么会有闲情逸致给自己算卦?她不是一直瞎折腾阵法一类的玩意吗?叶枫微微攻了躬身道:“大师谦逊了,说到底还是您救了我。”
“老僧法号虚旸,大师之名却是愧不敢当啊!”
老僧缓缓走进凉亭,看了一眼没打扫干净的石桌,微笑道:“佛有杀生造孽之说,老僧感谢叶施主手下留情,未在佛门屠戮生灵,虽说自古亦有杀生为救生之说,许是老僧天资愚钝,至今没能参透其中奥秘。”
叶枫浑身别扭,和风爷齐名的老和尚说话方式太不现代化了,他不自然的笑道:“虚旸大师……”
虚旸再次摆手:“秋樊昕施主业已无碍,叶施主既能走动,大可亲去探望一番。”
叶枫怔了一下,又觉得某个心弦松弛许多,凌阳也说过秋樊昕并无大碍,但同样的话不一样的人说出来,感受是截然不同的,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说点什么,于是道:“虚旸大师,我……”
虚旸打断叶枫,和蔼的说道:“故人衣钵传人,何须客套?有些事心里知道就是了,不必说出来。还是先去看看秋樊昕施主吧,那孩子体质特殊,扶桑叶之毒难以根除,如想彻底根治,尚需走一趟昆仑虚,她就在隔壁院子。”
叶枫挠了挠发梢,冲虚旸再次躬身,缓步走出院子,却听到虚旸大师用一种格轻柔的声音说道:“凌阳,十多年过去了,你总算愿意回来看我一眼了。”
叶枫步履微窒,凌阳和虚旸大师之间也有渊源吗?那种口吻仿佛慈父终于等回远行而归的孩子,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