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几句话,顾清若忽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时间竟也没人再开口。
又来了。
顾清若在心中哀叹,怎么她最近老是能够遇上这种尴尬的局面?
好在国师并未沉默多久:“不知将军想问贫道什么?”
嗯?
这不是你叫我来的么?顾清若心中疑惑。
不过她确实有事要问就是了,但当着叶瑾煜的面……
“国师神机妙算,连天命皆可窥探一二,难道猜不到我的疑虑?”顾清若反问。都能入她梦了,难道还算不到她的疑惑不成?
“常言人心难测,将军之惑,又怎是贫道所能揣测的?”
顾清若扶额,好吧,这么纠缠下去,真是没完了。
“那好,我想请问国师,北疆如果一旦起狼烟,我清河军能有几成胜算?”
不过下一刻,也不必紫净道长开口了。
顾清若进门后,对着那个身影下拜行礼:“微臣顾清若,参见皇上。”
紫云观的贵客,当真是贵客。
“免礼,平身。”
仙风道骨的国师坐在蒲团之上,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他对面的位置,超顾清若一抬手:“将军,请坐。”
顾清若起身,拱手恭敬道了一句:“国师。”这才敢抬头望了一眼。
“坐吧。”
叶瑾煜淡淡开口,顾清若才告了声罪,坐到国师对面。
一张四方的桌子,顾清若坐在左边的位置,对面是国师,左手边就是……叶瑾煜。
顾清若这一坐下,才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来自国师的冲击。多年不见,国师居然一直就是当年初见时候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一别数年,将军可还好么?”国师缓缓问道,声音清灵出尘,仿佛天上人。
“托福,一切安好。”
紫云观紧闭的观门徐徐打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发长老走了出来,朝顾清若一礼。
“劳将军久等了,里面请。”
“有劳紫净道长亲自出来迎接,搅扰了。”
紫净道长乃是国师门下第一亲传,国师闭关之时,观中上下事宜皆由紫净道长打理。他亲自出来,确实不在顾清若的意料之中。
“将军客气了。”
行到二门处,紫净道长略看了璧青一眼,顾清若便意会道:“璧青,你就留在外面等我吧。”
一旁立刻有道童过来:“这位施主,可随我往雅室用茶。”
璧青看了一眼顾清若,应了声是,便跟随道童离去了。
等璧青离开,紫净道长才慢悠悠地捋了捋胡子:“将军应该已经知晓,观中今日有贵客到访之事吧。”
“方才那位守门的小道童已经同我说过了。”
“那就好。”紫净道长笑着点点头,不再多言。
顾清若:……
好什么?好歹告诉她贵客是谁吧?
“劳烦帮忙通报一声,就说国师让我来的,而且还给了我一句话,你进去了一问便知。”
“国师让您来的?”小道童一愣,随即行了个大礼,问道:“不知施主要传的话是什么?”
“春草明年绿。”
小道童重复了一遍,又道:“劳烦施主等上一等,我这就进去给您传话。”说着急忙关了门,一溜烟跑进去传话了。
真可爱。
顾清若望着小道童的行动,心中念道。
只是不知,这造访的贵客,又是谁呢?
还是姑娘癔症了?
抱着三分怀疑,璧青跟着顾清若来到了紫云观门前。
紫云观虽藏身在山巅,但其身为天下第一观,平坦宽阔的云台,高耸层叠的石阶,飞檐绿树,自有一番气派。
守门的道童见有客前来,躬身行礼,道:“施主有礼。不巧今日闭观谢客,还请施主改日再来。”
“不知是否方便问一句,因何闭观?”顾清若不是轻易死心之人,便又问了一句。
“师傅说,观内有贵客到访,怕冲撞了不妥。”那道童略一思索,道。
顾清若笑了笑,当真是个老实孩子,问什么答什么。
“这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顾清若提着一口气,眨眼间就上了好几级台阶,气都不需要多喘一下:“是国师让我来的。”
璧青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她一直负责顾清若的上下往来书信,没听说什么时候国师与姑娘有约啊,难道是她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见璧青一脸迷惑,顾清若笑了笑,道:“你自然不知道了,国师是在梦里与我相约的。”
璧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梦里?!
国师怕不是真的通了神罢?
“外来是客,方才姑娘何必要着急走呢,若是让言官曲解,参您一本可如何是好?”璧青牵着马,跟在顾清若身后。
顾清若冷笑一声,问:“如今我还怕有人参我么?”
债多了不愁,多一样和少一样,又有什么分别。
“反正一时半刻回不去,陪我去见个人吧。”顾清若接过缰绳,对璧青道。
“是。”
二人一路奔驰,出了京城,也不走官道,绕了几条曲折的路,只到半山腰,便不能再前行了。
把马交给托管的驿站,顾清若二人稍微喝一口茶水,歇了下脚,便埋头往山里行去。
“姑娘,国师如今正在闭关,怕是见不到。”璧青行到半路便知晓顾清若来意,但姑娘向来不做无用的功夫,不知此行何意?
“郡主年纪轻,有些错处也是自然的,日后多多注意便是。”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