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在冀州任刺史时,管彦曾与郭胜有过交往,对郭胜那嘴脸真是刻骨铭心。
管彦看着对峙的数十人,不禁开口问道:“郭公公不在宫中伺候,何故行至此地?”
郭胜心生一计,指着崔毅大声说道:“此乃反贼,公速杀之?”
“反贼?”管彦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崔毅。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被郭胜唬住了,但是崔毅可不是一般人。
只见崔毅上前一步,对着管彦行礼道:“大人,在下乃前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夜闻异动,故率人相查,此人不问缘由,便引士相战,请将军明查!”
管彦看这郭胜狼狈的样子,心中疑心大起。这些个宦官,一年到头都侍奉在宫里,今天怎么忽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而且太监由于阉割后由于伤到了尿道,大多会留下遗尿的毛病。一身的尿骚味不仅让太监自己无法忍受,还让他们会不停想起身有残缺的事实。
于是太监们基本都有洁癖,一日衣物多换,勤洗漱,整天身上干净至极。
但是现在的郭胜蓬头污面,衣衫褴褛,哪里还有点中常侍的样子?
“郭公因何到此?”
“嗯,这个……”郭胜犹豫了下:“宫中有贼人谋反,杂家引军士追至此处。”
“何时相反?”
“大约日落之时!”
“何人反之?”
“这个贼人噪杂,未曾看清。”
管彦句句逼问,慢慢向郭胜走去;郭胜则胡阐漫言,不敢与管彦直视,
“这时何人?”管彦瞥见了郭胜身后甲士相押的二童子,忙相问道。
郭胜连忙挡在管彦面前:“此二子乃是反贼之后,故相擒之!”
这时个子稍小的童子忽然挣脱了甲士的束缚,提声喊道:“此乃当今皇帝,受郭贼胁迫,吾乃皇帝陈留王也!”
听罢,郭胜目眦尽裂,举起手中佩剑便回身砍去:“小贼找死!”
但近在咫尺的管彦怎会叫他得逞?
只见管彦迅疾伸手,扣住郭胜脖颈,指节发力,往回一拽。细皮嫩肉的郭胜哪受得了这千钧之力?脖子一阵剧痛,郭胜尖声痛呼着便被管彦拎小鸡般摔到了身后。
“拿下!”
左右亲卫,虎扑而上扣住郭胜手臂无法动弹。
郭胜手下见势变,忙横刀要挟帝与王。
管彦冷面相视:“交奉陛下,吾且饶一命!若不从,杀无赦!”
身后铁骑齐声呐喊:“杀,杀,杀!”声势骇人,夺人心魄。
几名甲士,颤抖着对视一眼后,忙弃兵刃,跪拜道:“我等愿降!”
管彦也不去理会几人,躬身上前,从草垛中扶出二人,大礼拜道:“臣,冀州牧管彦,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管彦一下跪,身后众将领齐齐下马,带着数千将士跪拜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滔天喊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直荡九霄!
少帝刘辩,仿佛被这阵势所吓,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无助地看向身旁的陈留王刘协。
刘协比刘辩要小五岁,但是心智仿佛要比少帝刘辩要成熟多了。
刘协拍了拍刘辩后背,以示安慰,接着刘协上前一步,用那十分稚嫩的声音,大声喊道:“皇上有令,众将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身。
管彦走到二人身侧,正欲说话,只听刘协腹中传来一阵“咕噜”的响声。
刘协那稚嫩的脸上瞬间通红,却还装作一副威严的模样。
管彦旋即微微一笑:“崔庄主!”
垂首静力一旁的崔毅忙上前躬身道:“草民在!”
“陛下与大王为贼子所迫,饥劳不堪,庄主可否供地一歇?”
崔毅激动道:“陛下圣临,草民蓬荜生辉!”
说着,崔毅在前引路,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被簇拥人群之中,向崔家庄园走去。
崔毅唤起所有家丁,杀鸡宰羊,做得十八道菜,以供帝与王。
刘辩与刘协睡梦中为十常侍所胁,行走大半夜,跋涉几十里,早已饥饿不已。待菜一上桌,二人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辰时三刻,天已大亮,管彦奏请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还都!”
言罢,管彦点兵呼将,拥帝与王向洛阳缓缓而行。
行不过三里,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等一众文武率数百人,迎得车架,君臣痛苦,簇帝还京。
车架再行十里,忽见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一支人马呼啸而来,众人大惊。管彦连令军士列阵,以防不测。
闵贡策马出问:“来者何人?”
旌旗影中,一将飞奔而出,此将高八尺,虎背熊腰,狮面钢须,甚是威武,厉声喝问道:“天子何在?”
刘辩见来将面容狰狞,惧不敢出。
陈留王见状,勒马向前,斥曰:“汝乃何人?”
董卓回道:“吾乃凉州刺史董卓!”
陈留王继续问道:“汝保驾耶,劫驾耶?”
董卓忙应道:“自是保驾!”
“即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
董卓大惊,慌忙下马,拜与道上,口呼万岁。
这时,管彦轻踢马腹,面带微笑对着董卓一拱手:“董凉州,别来无恙乎?”
董卓与管彦还是三年前在何进府中见过一面。对管彦的印象早就那么深了。董卓疑惑道:“阁下是……“
管彦笑的更开了:“冀州牧,管彦!”
说道董卓管彦二人,真是冤家路窄,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