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争论管彦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中,只是管彦初来,又是在这些牛人之间,管彦只得闭目养神,视而不见。
不过如今何进点名提问,管彦也糊弄不过去了,只得站起拱手回道:“彦窃以为……”
管彦一停顿,打量了下四周的人,无不是期待的看着管彦,管彦暗喜道:想不到我也能成为‘关键先生’!
“彦窃以为孟德之言更合如今之势!”
管彦一言说罢,曹操、荀攸闻言稍微松了一口气,袁绍则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管彦;秦颉在一旁则细眯着双眼看着管彦。
“嗯!”何进重重地点点头:“既然文德也赞同孟德,那便依孟德之言!
管彦接着说道:“不过孟德之言亦有或缺之处?”
“哦?!”曹操来了兴趣:“文德请讲!”
管彦看了看何进,何进一伸手,示意管彦继续讲。
管彦整理了下思绪,说道:“方才本初之策,过激,易复‘党锢之祸’!孟德之言虽稳,却过平缓!”
管彦环视了下众人,接着说道:“大将军当先交好宦官之流,徐徐安插党人入朝,待大势已定,则一举歼灭党人!”
“岂有此理!”袁绍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吼道。
秦颉幽幽地说道:“管文德,宦官乱政,民不聊生,汝不思除之,却还要交好,欲陷大将军与不义乎?”
何进闻言皱眉,凝视着管彦。
管彦哈哈一笑:“秦初起此言差矣!太史公含垢忍辱忍受‘宫刑’,完成巨著《史记》,成一家之绝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数十载,终灭吴,成一方之霸主!古往今来,如此例者数不胜数!”
管彦又恭敬地对何进一抱拳继续说道:“大将军英明神武,此中心得必不是我等可及也!大将军忍一时之辱,厚积而薄发,待一举铲灭宦官势力,重振朝纲,必当名垂青史,万世留名!”
何进本就是个莽夫,被管彦如此一忽悠,仿佛已经看到了后世史书上写着:“汉大将军何进,隐忍数载,而除宦官;重振光武之兴,乃万世之臣也!”
何进喜笑颜开,抚掌大笑曰:“文德此言甚善,本将军即可安排人去办此事!好了,今日议事到此结束,诸位散了吧,文德留下。”
何进让管彦留下,必还有事情要说,众人匆匆抱拳告退,每个人经过管彦身旁时,目光中都有各自的深意。管彦却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在那里。
待众人退去,何进笑呵呵地指向右手边说道:“文德,坐下说话。”
管彦告谢,正襟危坐与一旁。
何进看了管彦几眼,说道:“想不到文德竟有此大才,皇甫车骑眼光果然不差啊!”
管彦笑道:“大才、庸才非己所定,实乃所用之人所定也!”
有一记马屁,何进又大笑道:“文德过谦啊!文德之策,吾甚喜也,这交涉宦官之事,便交予你处理吧。”
管彦一抱拳回道:“喏!”
管彦本想起身告退,但是想着袁绍给自己下绊子,心里就不舒服,管彦思索了片刻,暗想:我也做回小人!
管彦装作为难地对何进说道:“大将军,彦有一事不是当讲否。”
何进正在兴致中,觉得管彦说什么都是好听的,挥挥手回道:“文德但讲无妨!”
管彦负手与身后,来回踱步说道:“自桓帝来,朝中权柄为‘宦官’‘外戚’二分,宦官乱政无道,外戚中却有‘窦武’这样的英才。但为何‘宦官’之势却总凌驾于上?”
何进思索了片刻回道:“宦官上达帝听,故占大势也!”
“此其一也。”管彦先竖起一个指头说道:“更重要的是党人作乱!”
何进疑惑道:“党人素来与我‘外戚’联手共抗‘宦官’,怎可说是党人为之?”
管彦自信一笑:“党人一派,以士大夫、贵族为主;其志在与把持朝政,以壮族势。大将军试想,若当初‘党锢之祸’换成宦官落败,党人是否还会联合‘外戚’共同执政?”
“这个……”何进一时语塞。
管彦上前一步,看着何进的眼睛说道:“党人之策素来是先诛‘宦官’,后灭‘外戚’,只是第一步从未完成,故一直依附于外戚。当年窦武如此,如今大将军依旧如此!”
“嗯!”何进重重的点点头:“文德言之有理,吾这便驱走袁绍、秦颉,联合‘宦官’剿灭党人!”
何进没有受过什么知识的熏陶,只会逐利,一听管彦分析,何进也明白了党人的狼子野心,当下便要动手。
管彦暗道:真是个蠢材!
但是面上依旧要装的谦逊道:“大将军且慢,党人现不可诛也!”
何进急了,皱眉道:“文德究竟是何意?”
管彦耐下性子,继续说道:“党人之策,二虎竞食也,待‘外戚’‘宦官’相斗正酣时,自己方可从中取利。大将军何不施以‘驱虎吞狼’之计?”
何进被管彦这一套套的说的来了兴趣,问道:“何为‘驱虎吞狼’?”
管彦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弯身递给何进,狡狤地说道:“‘宦官’虎也,‘党人’狼也!大将军先交好与猛虎,勿使猛虎暴起伤人;再暗养恶狼,待恶狼养成时,驱虎吞之。到时狼死虎伤,大将军再棒打伤虎,则大事成矣!”
何进被管彦生动的描述说得连连点头称赞:“得文德相助,如虎添翼也!就照你说得办!”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