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花朝宴来的莫名其妙、走得更是落荒而逃,但她认为自己还是有收获的——她豁出去了不再事事都听秦莯指挥,只用做好本职工作即可,因为她发现秦莯暂时对她还有容忍度;另一个收获就是,她终于可以去农场看看。
禾霖的农场在西区,从秦园过去要穿过整个炎黄城。
梅溪特地在秦莯有事外出时,托陈琦帮她联系了禾霖,禾霖专程开车来接她。
元磁星的私家车并不多,全城都有方便快捷的公共交通,而且全是免费的。梅溪在布森和炎黄都搭乘过,非常平稳,是用元磁力作为动力的“悬浮”车,自动导航,到站自动停车,周而复始。
禾霖的悬浮车是人类学院配发给他的。梅溪这才知道原来在元磁星只有特权和公职人员才有私车,是因为这种车子除了官方渠道,别的地方根本就不生产和买卖。
当然,在联盟中几乎所有的行业都是公共事业,或者说是公有制单位,一切生产资料和劳动资源的调配都由官方统一管理,这里有严格的制度和监控,是在人类社会发展之初就定下的原则和逐渐完善的。
梅溪对这种“公器私用”的行为有些忐忑:“禾部长,其实你不用这样麻烦来接我的,我可以自己搭公共悬浮车过去。”
“怎么能不亲自来接呢,这可不是我禾某人的作风。”禾霖笑呵呵的说。
“本来我过去就打扰你了,现在还让你动用公家的车子来接我,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啊?”梅溪问。
禾霖笑道:“梅溪小姐说话有时候真有点古板啊,我这么说你别介意,公家的车子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配给我就是我的了,直到换新的或者我离开岗位,这时车子就会回收。另外,我的工作就是在固定的时节比较忙一点,其余都还好。现在正是轻松的时候,又不用收获、也不用分配。”
“是这样。”梅溪点点头。
这时梅溪注意到车辆行驶的街道被外似乎很嘈杂,好像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她转过去仔细听,那是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亲爱的工友们,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是你们的辛勤劳动为我们建设了这么美丽的家园,联盟感谢你们每一个人……”
“是玫瑰小姐,”禾霖把悬浮车调到自动驾驶模式,也朝外看去,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时常出现的欣赏美女的表情,“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轰动,大家都很喜欢她啊。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姐,又漂亮,说话又动人。”
梅溪并不反感禾霖这样说,她知道禾霖只是表情和动作比较浮夸,其实对于女性还是很尊重的。
“我好像总是在光屏上看见她,和其他四位美女的形象。她们是做什么的啊,感觉像亲善大使一样。”梅溪对这位玫瑰小姐开始好奇,怎么会这么受大众欢迎呢。
“亲善大使?这个名字用的好。”禾霖很认同,但也对梅溪的常识表示了疑问,“梅溪小姐不知道吗?奇怪,这应该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啊。这就是人类进化出来的很稀有的特殊的元磁力,就像你说的,性质比较亲和,能够感染人群,所以联盟就派她们四处去为人们驱散元磁污染。”
“什么?她们能够驱散元磁污染?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吗,不是只有元磁果才可以?”梅溪太惊讶了。
“你昨天跟玫瑰小姐站在一起,都没有感觉的吗?”禾霖奇怪的问,“我站那么远,都隐约觉得浑身元磁力很平和,但有时候会随着她情绪的激昂而波动起来。真的是很美妙的感觉啊。所以说‘去污者’都是天使。”
“这样吗?因为我是没有元磁波动的人,所以大概对于那些‘去污者’没感觉。”梅溪解释给禾霖听,并问他,“‘去污者’的能力很稀有,稀有到什么程度呢?”
“真的没有元磁波动?真是太稀少了。”禾霖吃惊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梅溪,“那可能比‘去污者’还稀少。当然‘去污者’很珍稀,但每个城市都会有几个,被政府会特别对待,对他们进行专门的培养。至于没有元磁波动的人,我几乎没有听说过哦。梅溪小姐不会觉得很不方便吗,那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哦,没关系,习惯就好了。每个人知道时都跟你的反应一样。”梅溪不在意的说,她还是对“去污者”更感兴趣,“那这些‘去污者’的工作就是帮助元磁力暴动的人?他们会在专门的地方工作吗,是每个城市都有吗?”梅溪迭声问道。
她一直记得当初林籍元磁暴动时对她的侵犯,如果元磁暴动可以人为消除,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还没有好好面对过这个问题,即使上次林籍帮了她,就像当初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她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些都是元磁力强者们的世界。”禾霖羡慕的说,“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被‘去污者’治疗的机会,再说平时饮食中添加的元磁果汁使普通人几乎不会发生元磁暴动。”
“这样啊。”梅溪有点失望,不知这件事情从哪里可以弄清楚。
她陷入沉思没一会儿,禾霖就喊道:“啊,到了。就是前面。”
梅溪抬头张望。这时车子仍然行驶在都市中,四周是林立的各式风格的建筑,一点都没有梅溪想象中田园风光的样子。
“这里吗?这里怎么会有农场?”她以为听错了。
“农场在外面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