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人,大家都在同一片土地生活,那么艰难的从地球母星逃亡到元磁星,那么努力的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把人划分成完全统治和完全放弃的不同类别?梅溪想不明白。当然她不可能有屈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那样悲天悯人的情怀,她只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真实的生活时不时揭开它温情的面纱,露出不同样子的狰狞面目。
但压迫和反抗总是对立的缺一不可。联盟的政策从开始变质那天起,就不停的有人反抗,但在高压政策下失败的更多。更多的人蛰伏起来,表面上服从了这种统治,代价是大众在联盟的不停“洗脑”下真的变成了顺从和追捧。
直到百年前的那场平民的暴乱,影响之大范围之广,几乎从内部动摇了联盟的统治。即使强力镇压了下去——哈图鲁的爷爷辈就是那次动乱的牺牲品,这也是他们家沦落到外城的原因,——但从此以后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力。
听秦莯说,秦家也在着手策划一些行动,秦虢更是想趁时势造英雄,实现一番伟业。梅溪不懂这些,但她知道现在的联盟有很大问题,但趁势揭竿而起的各路群雄也有自己的私心。
难道她刚刚才熟悉和融入的元磁星,就要开始进入一个乱世吗?就如历史不断上演的,开始一个新的秩序之前,总要打破旧的秩序。
最好是和平民主的变革,以最小的牺牲换取制度的平稳过渡,但谁能力挽狂澜?秦莯能吗?
今天总是想到秦莯,梅溪一时有些走神。
她心里一直期待秦莯会随时从天而降,从沐风堂到布森城,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旅程,跟他们上次夤夜出行一样。
可为什么他一直没来看自己呢?她为他找了无数条理由,可所有的理由最后都被驳回归于一点——他不再在乎自己。
这让梅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只能祈求时间,时间稀释进思念,让爱流淌成一首悠远曲折的歌,伴随她行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