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过几日我便十五了。”采嬉捧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云荣补衣服。
“当真?我有一妹妹与你同年同月生的,你是几月初几的?”
“我是十一月初九生的,你妹妹呢。”
云荣放下手中的针线,喜笑颜颜地看着采嬉:“这可真巧,我妹妹与你同年同日生的。”
采嬉心中也是一喜,得知这世间有自己不认识的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虽然素未谋面,但打从心里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
“云荣你怎得还占我便宜,如此这般你不就成我哥哥了。”
云荣抓了抓头,笑着说道:“诶呀~被发现了。”说完又盯着采嬉笑。
几日过去,云风也渐渐习惯采嬉重见光明这件事,也不再伸手在她眼前试探。采嬉一见到云风,便下意识地想起云荣这几日每次见到她都说的那句话:“我师父可真厉害。”
今日云风见她却没说,到让采嬉难受了一会儿。
“阿嬉,用饭了。”
“嗯,就来。”说完,采嬉又拉住正要离开的云风问道:“云风,你可知道若我要是写信的话,怎么才能寄出去呢。”
“写信?阿嬉你要写信给谁?”
“给我弟弟,我进了缥缈山月余了,如今也能看得见,便想写封信告诉我弟弟。”
云风是孤儿,从小便被师傅捡回缥缈山,也就不明白要如何寄信了,“我也不清楚,要不你问问师傅吧。”
“好。走吧,去用饭。”
采嬉见了宁辞砚卡在喉咙的疑问又生生咽下去了,算了,改日问问云荣知不知道。
“今日是怎得了?这么多菜?可是有客人吗?”
“今日是你生辰啊,你怎得忘记了。”云荣端着一条鱼出来,“阿嬉生辰快乐。”
采嬉一愣,今天是我生辰吗?
还未想通,云风一把抱住了采嬉,甜甜地说:“阿嬉生辰快乐。”
采嬉怜爱地默默云风的头,不过却被云风恶狠狠地嫌弃了,好吧。云风又跑去抱着宁辞砚,无声地告状。
“都坐下吧。”宁辞砚拍了拍云风的背,也算给了云风些许安慰。云风嘟着嘴落了座,因着今日是采嬉生日,便也识趣地未发脾气。
采嬉有些惊讶,又有几分欢喜。除了孟为先与娘亲还从未有人替她过过生日,孟为先几年前便没了消息,娘亲也去了,故此她下意识地认为过生日这件事从此便与她无缘了。
“寿星公快落座吧。”云荣见采嬉仍然呆立在桌前,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一棉布包着的汤婆子递给了采嬉,“阿嬉,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见你畏寒便送你这汤婆子,好日日暖你的手,你可莫要嫌弃。”
采嬉欣喜地接过汤婆子,仔细端看许久,那针脚如此细密一看便是云荣亲手缝的,“云荣,多谢你,这礼物我很喜欢。”
云风也貌作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半旧的拨浪鼓塞进了采嬉手中,可偷偷打量采嬉的眼神却将他出卖了,“给你,不许不喜欢。”
云荣一怔,“师弟,你怎么将这拨浪鼓送人了,小时候你不抱着这拨浪鼓便睡不着,那时我拿了一回你还咬了我一口。”
云风脸一红,装作满不在乎地样子吼道:“我不要了,给你了。”
这嘴硬心软的小家伙,采嬉没忍住又怜爱地摸了摸云风的头,“云风,我很喜欢。”云风心里欢喜的紧,可仍然立马挣脱开采嬉的魔爪,“说了,别摸我的头。”
宁辞砚见采嬉只顾着与云风打闹,轻轻咳嗽了一声,“快些用饭吧。”
……
饭后,采嬉在院外寻了处看星星的好地儿,闲着无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拨浪鼓,幼时她与娘亲住在那院子里,从小未玩过这些,还是跟着玉山才得知有如此多的玩具,如此心中也油然生出几分满足之感。这云风虽然顽劣,但是送礼物却真真的送到她的心坎里去了。玉山玩具多,她很是好奇,可又拉不下面子去玩小童玩的玩具,如今可有了理由光明正大的玩。
此时夜空中挂着一轮又圆又亮的月亮,有多久没有到了呢,许是有三年或是更久。她十分喜欢满月,许是圆圆的让她觉得舒服,亦或者其他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原因,这般看着便出了神。
恍惚间,采嬉看到一只大手轻轻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你眼睛刚痊愈,别盯着看太久。”
采嬉拨开那只手,回头一瞧,是宁辞砚,“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