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后的傍晚,两人抵达了宰相府。
第二日凌晨孔蓉起床后洗漱完毕在老太太院里扫地时,遇着六郡主前来向老太太请安。
“这地你也别扫了,早吃饭,我带你去皇宫。”
“好的六郡主。”
她把扫把放好,去膳房吃饭,饭后就去六郡主房里等待。
小布儿正在帮六郡主梳发。六郡主虽年已四十五,头上却一丝白发都没有,孔蓉想起自己母亲孙姨娘,才刚到四十,头发便白了近两成,不觉羡慕道“六郡主,您这头发怎么保养的,现在还全是黑发。”
六郡主笑了说。“什么叫现在还全是黑发,我很老了么,老到要满头白发的年纪了么”
“没有没有,您年轻的很呢,不管脸蛋还是头发,都和年轻人没两样。”
六郡主笑说“就属你会说话。”接着话题一转,“小悦儿,到了宫里见了皇太后,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你可晓得”
“晓得晓得,好听的话要多说,难听的话不能说,可是这样”
六郡主笑说“正是,皇太后和皇后说的,对的依着,错的也要依着。对别的妃子,也是如此。还有,当面不可揭人短,背后不可妄议人。能做到吗”六郡主是见她活泼有余,沉稳不足,因此如此告诫她。
孔蓉响亮地答道“能”
六郡主语气变得严肃地说“在皇宫遇着什么不可理解的人和事,不要多打听,不要好奇心太胜,当作没见过,能做到吗”
皇宫是何其复杂的地方,她担心好奇心胜的小悦儿到那儿再闯了祸,那可便成了她六郡主的过失了。
孔蓉听了这句话,想起程洵来,这程洵刚好也是她不可理解的人,那么如果听了六郡主的话的话,关于程洵她也不能再去探明事情真相了
然而,她当真心里痒得很。不弄明白他是因何比常人忧郁,以及如何保持男儿身的,她怕自己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了。
六郡主没等她话又说“在皇宫,多言必失,尽量少说话。”
孔蓉不解道“可是皇太后是想找我给她解闷儿的,我要是成了个闷葫芦,会不会惹得她老人家对我失望呢。”
六郡主说“也是,要是你成了个思前想后再说话的人,也不是你了,也变得无趣了。这样吧,你到时见机行事吧。”
孔蓉说“好的六郡主。”
说话间小布儿已经帮六郡主梳好了发髻,因六郡主不爱繁琐的头饰,小布儿在她头上简单插了一支玉梅花簪,便算是妆完成了。
六郡主起身,对孔蓉说“走吧,我们先到老太太房里和她说句,免得她一整天没见到你人影,不知你跑哪去了。”
孔蓉便跟了六郡主前去了老太太房中,到了老太太房间,老太太正在厅里和陈嬷嬷聊着天儿,看到六郡主带了两个丫头前来,笑着问道“这又去哪儿啊。”
六郡主说“皇宫啊,今天我要带她们去皇宫,因为皇太后说了,想要借咱府上的一个丫头给她解闷儿。”
老太太不解地说“皇宫里宫女那么多,她还要向咱府上借人哇她要借谁啊”
六郡主拿手指了孔蓉说“就是咱们这位小皮猴儿了。”
老太太说“她怎么这么会借,一借就借咱府上我舍不得的。”
孔蓉这时插话道“老太太,我也舍不得您啊,可是皇太后发话了,我又不好拒绝,您放心吧,我不会在皇宫太久的。今天我就会来的。”
六郡主说“你什么时候能来,几天来一次,还是到时再说吧。”她的意思是,到时还是要听皇太后如何安排。
老太太会意地说“那你们去吧,我再怎样不舍得,也不能和皇太后争人啊。小悦儿,到了皇宫,可不是咱府里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六郡主笑了说“这些我都和她说过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说“那你们去吧,别磨蹭了。”
六郡主便带了孔蓉和小布儿往门外走去,出了院门,再出了府门,往皇宫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孔蓉有多兴奋,有多紧张,有多向往,自是不言而喻。
进了皇宫,三人便往皇太后住的长和宫走去。
到了长和宫,皇太后正在院里由一伙宫女和嬷嬷拥了晒太阳。
见到六郡主带了孔蓉和小布儿前来,皇太后一脸慈详地说道“这是把人给我送来了”
六郡主说“是呢母后,她昨日夜间刚到,今天我便带她来了,实是怕您等得久了。”
说完对孔蓉和小布儿说“还不向皇太后问安。”
孔蓉和小布儿向皇太后躬身行礼道“奴婢给皇太后请安了,皇太后金安。”
皇太后对两人说“起身。”说完对小悦儿说,“老身不知道你意如何便叫你叫来,实属抱歉呐。”
孔蓉连忙说“奴婢开心还来不及呢,在太后这儿,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见着这么多漂亮的宫女姐姐,还能陪您这么慈详的太后说话聊天。奴婢真真是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修来的这个机会。”
六郡主笑着说“听你说的,我怎么觉得你在宰相府受了很多的委屈呢。”
孔蓉听了六郡主的,意识到拍马屁误伤了六郡主了,又连忙解释说“六郡主待我不用说了。我亲娘也没有六郡主待我这么好。”
她虽然说的都是马屁话,不知为何,从她口中吐出来,却不使人嫌弃,反使人觉得有趣。大概是因为她的面部表情非常生动,人又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直性子。
若是